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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縣,如果韃子來攻城,一切都尚在準備中,能守得了幾天?
魯之藩趁勢又道:“如今城外百姓人心惶惶,何不借此機會遷民城內?”他那日對李信一番說辭深有所感,今天正是說服孫承宗的大好機會。孫承宗一陣沉思,長出一口氣,似下了決心。
“早該如此,此事你儘管去辦,老夫為你兜底。”說到此處,轉身對剛剛趕過來的孫鉁又道:“二郎,按照先前議好的數去收糧吧!”隨即目光又落在李信身上,“城牆還需要多長時間改造完畢?”
“多則一月,少則半月!”
李信也不隱瞞,時間無論多少都對目前的局勢沒有補益,韃子就在眼前,北城的城牆剛剛灌注,東城的模具還在建造中,現在急缺水泥與石料,奈何民夫不夠用,只能可著一樣先來。
“人力不夠啊,我建議將全縣老幼都動員起來燒製水泥。”
孫承宗點頭,“該當如此,具體如何調配人手你和魯典史商量……”
李信忽然想起來還抓了個活的俘虜。
“還有一事,此番出戰生擒韃子一名,不知該如何處理?”
“自當殺了祭旗!”
魯之藩脫口而出。孫承宗也贊同,“明日城牆動工便殺他激勵士氣人心吧!民壯的功勞也要一一記下,等韃子退了,老夫親自替你們向朝廷請功!”
“老夫累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議定的章程辦吧,”
孫承宗神態疲憊,畢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僕從攙著他緩緩下了城頭。李信看著他蒼老的背影一陣唏噓感慨,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本縣的縣令去哪了?就算孫承宗是退休在家的重臣,縣令也沒理由什麼事都縮在後頭啊!
此時,雷縣令已經化妝成民夫偷偷潛出了南門,他連數年來積攢下的金銀都放棄了,只攜帶了隨身的細軟。他深深有種不詳的預感,此番韃子破關將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慘烈的入寇。今日韃子的襲城更加印證了這種想法,想必更大規模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再不走,恐怕過幾日連走的機會都沒了,他才不想陪著高陽殉葬。
雷縣令從先一步潛出城準備的僕從手中接過馬韁,回頭看了眼掩在太陽餘暉中的高陽城門,沒有一絲留戀的打馬而去。
阿克濟阿臉色鐵青鋼牙緊咬,雙手緊扣著馬鞍,任由驚馬四處狂竄。如果不是火器齊射的聲音太過響,驚了戰馬,說不準此刻他都已經追著明朝潰兵的腳步,一路殺進高陽城了。這可不是他毫無根據的狂妄,民壯的火器齊射雖然聲勢嚇人,但準頭奇差無比,射擊距離又過遠,兩次齊射他連人帶馬的損失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只是驚馬這一關節沒想到罷了,事到如今只能等戰馬恢復了在收集人馬報這一箭之仇。
足足半個時辰,戰馬不支倒地,口吐白沫。阿克濟阿從地上翻身起來只覺得腹間隱隱作痛,脫掉布甲內裳,卻見左腹部已經腫了起來,一個小指粗的血窟窿赫然其上。
阿克濟阿吐了一口氣暗道倒黴,竟被被南人火器射中。
第十章 鰲拜來了
距離高陽北四十里的安州縣城被韃子攻陷的訊息很快就隨著逃難的流民傳了過來,城裡城外的百姓驟然慌了起來,不是說韃子都在涿州嗎?如何一轉眼連安州縣都拿下了?很快就開始有人收拾細軟準備離開家鄉去山東避難,尤其是城外的鄉民門,沒有城牆的保護,韃子來了,他們就是一塊隨時可以取用的肥肉。
在城西之戰後的第三天,對於韃子的恐懼已經醞釀到頂點,人們開始攜家帶口,紛紛難逃。魯典史忙的焦頭爛額,只好以縣令的名義提前頒佈了遷民的政令,即便如此仍舊擋不住百姓逃難的風潮,願意入城者不足十之三四。畢竟大明官府連更大的安州都丟了,一個小小的高陽又能撐多久?
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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