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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今天穿了條墨綠色的連衣裙。因為是絲質的,所以很貼身,這會兒裹在身上,完全勾勒出底下纖瘦的身形。頭髮盤在腦後,她低下頭,寧則遠便能看到她的髮間彆著個團花樣式的髮卡,碎金下,閃著光。
他忽然想,只要輕輕抽出髮卡,那頭柔軟的烏髮就會滑下來,那樣會襯得眼前的人更溫婉,也更加好看。
這樣的打量其實很冒昧,也很唐突,寧則遠剛要移開視線,林煙忽的抬起頭——
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林煙瞬間明白他眼裡的意思,一時冷漠如霜的臉上也不禁泛起淡淡的紅暈。
下流!
她皺了皺眉,努力平靜的說:“寧先生,我今天來貴公司是真的有工作上的事,沒有想要打擾你。”她很怕這人以為自己是特地來找他的。
攏著唇乾咳一聲,寧則遠說:“我知道,大概聽逸秋說了。”稍稍停頓片刻,他問:“你現在在哪兒上班?”林煙說是嘉曼,“嘉曼?”寧則遠蹙眉重複了一遍,他真的是聞所未聞。
看他那副表情,林煙就知道自己這回的案子更加沒戲——她本來也沒有想求他——所以她便說:“寧先生,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樣子倔的不得了,連句低聲下氣的話都不肯對他說。
寧則遠無奈笑了,他說:“林小姐,你寧願跟個無關緊要的職員磨嘴皮,怎麼不願求求我啊?”
這話太過無恥自大,林煙終於沒繃住,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寧則遠微微俯身,清雋的眉眼在碎金下一點點顯露出來,那汪澄澈的湖水越發瀲灩。
他問:“林煙,為什麼?”聲音低沉悅耳,宛如優雅的弦。
如果求寧則遠有用的話,為了公司,在最後、只能是最後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林煙不介意試上一試。可這人在工作中明明一向公私分明,最不會徇私,現在居然還問她為什麼!
林煙忍下翻白眼的衝動,她反問道:“寧先生,求你有用嗎?”
薄薄的唇彎彎上翹,寧則遠難得揶揄:“你倒是瞭解我。”
“不敢。”林煙冷冷說道,“當然,也希望寧先生不要插手這件事,聽說一位與你關係匪淺的女士在博亞公關。”——進了這個圈子,想不知道這個新聞都難!
寧則遠自嘲般的笑了笑,認真回答她:“林小姐,此次招標是營銷部門內部的事,我不會干涉和插手,你別多心。”
得到這句話,似乎該說的都說完了,林煙起來客氣的道別,寧則遠也跟著起來。他個子高,站起來的時候,一下子便擋住背後的萬丈金輝,渾身上下鍍著淡淡的光暈,宛如從太陽裡面走出來一樣。林煙眯了眯眼,說:“寧先生留步。”
“林小姐。”寧則遠卻又如此喚了她一聲。
林煙以為他要說什麼客套話,於是停住腳步等他繼續,誰知他卻慢慢走上前,在離她還有兩步的地方頓住。
寧則遠垂眸,不客氣的問:“你上回說要謝我的,怎麼謝?”
林煙沒有想到他會提這個事情,不覺一愣。滯了一瞬,她冷冷的說:“寧先生,抱歉,我現在身上實在沒多少錢,等過段時間還錢給你。”她能還的也只有錢了。
聽她提錢,寧則遠這回倒是沒再生氣,他略略抬手,修長的手指正好拂過林煙髮間。
林煙嚇了一跳,她慌忙往後避了一避,卻依舊逃不開這人胳膊的長度。林煙惱怒不已,雙眼憤憤,怒目而視。
“寧先生,請自重!”
話音剛落,她盤好的頭髮驀地散落下來,髮絲紛紛揚揚,像一場漫天的雨。寧則遠適時收回手,只見他的手裡便多了一個不怎麼值錢的水鑽髮卡。
那些柔軟的頭髮沒有預兆的散下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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