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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門客,雖看著無大前途,卻有一份安穩。
王妃是當今聖上的愛女,王爺又是個疼妻子的男人,將來當政的新帝又是將王妃疼入骨子裡的親兄長,如無意外,這靖北王府可安然三代。那麼,還有比待在這裡更好之處嗎?
見小馬先生不語,沈茉娘再道:“我知夫君是恐有負了靖北王的知遇之恩,無妨,夫君只需裝作不知,全由妾身來行事便罷!”
語落,沈茉娘忽聽小馬先生輕嘆口氣,而後道:“茉娘,你變了……”
“我……”沈茉娘語結,她咬了咬唇,將心一橫,道:“是,我是變了,是這世道逼著我變的!是那有權有勢之人逼著我變的!將我好好清白人家的姑娘生生逼成了讓人瞧不起的小妾,玩物!哈!我因何能不變?我……”沈茉娘說著,想起當初過往,傷心起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茉娘,你莫要哭,莫要傷心,我入仕,我為你去討一個誥命,不讓他人瞧不起你,不讓他人欺侮於你!如此可好?”小馬先生聽她這些傷心之言,也跟著難過起來。
不出兩日,小馬先生果真為沈茉娘尋到了機會。
順啟帝每日午後用膳過罷,皆會在靖北王府園子裡的鏡湖邊走上一走,而瑾皇后是不會跟隨的。那個時候,王爺與王妃也會歇午覺。
沈茉娘聽罷,眼眸一亮。
這些時日,因著她時常出入王府,角門的小廝已與她熟稔了,見沈茉娘來了,說要尋小馬先生,便將她讓入門中,自己往外院書房去尋人了。
因是當午,門口就他一個小廝值守,沈茉娘見無人看管,就輕車熟路的往鏡湖而去。
遠遠的就見一著月白色繡團龍直綴的挺拔修長身影。
沈茉娘只覺一顆心突突跳得飛快,好似要自喉嚨中衝出來一般。她快走幾步,裝成偶遇的慌亂樣子,急急福身下拜。
“民婦不知聖上在此,驚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沈茉娘狀似惶恐,卻將福身的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身姿嫋嫋娜娜,聲音雖透著絲慌亂,卻帶著淡淡的清冷,並不阿諛獻媚。只一張小臉微側了頭,令順啟帝所在之處似看清似看不清,最是引人想要一睹芳容的樣子。她只待順啟帝伸手撫自己起身之時,輕抬螓首,緩睜明眸,一現秋波。
然而,順啟帝只皺了眉頭,並未說話,倒是他身邊跟著的大總管吉安,以太監特有的聲音問道:“你是哪家娘子,怎的來這園子裡亂逛?不要腦袋了不成?”
“這……我……民婦……”沈茉娘語結,這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難道不應是皇上恕她無罪,再親自扶她起身,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就生出相識恨晚之感?而後她陪了皇上逛園子,吟詩作對,閒談笑語,最後,皇上依依不捨的問自己是哪一家的,姓甚名誰?待自己報過家門之後,再遺憾羅敷有夫……
可是,如今看這架勢……
“曉得驚擾了聖駕還不速速退走?”吉安公公喝道。見沈茉娘這形容,他便了然,此種女子他見過不在少數,皆是衝著他家皇上爺來的,只,人家皆是姑娘,眼前這一位明明已嫁為人婦,怎的還不安生?
“皇上,民婦是來替夫鳴冤的!”沈茉娘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然後,她這話音剛落,就見順啟帝一甩袍袖,沉聲道了二字“掃興!”便轉身離去。
“這位娘子,你有冤要申自有府衙問案,且,你既然可混進王府,想來自是有人能見到靖北王爺,北疆之事,王爺最大,你只託了人將狀紙遞與王爺也成,來求皇上卻是不智!”吉安說罷,輕蔑一笑,再道:“你這等人灑家見得多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還不速速離去,想要喊了人來治你一個擅闖王府,驚了皇駕之罪!嗯?”
“我……”沈茉娘精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