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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悠然的自嘲正是來自於這幾天讓全城上下都人仰馬翻的太子殿下,司空政。
站起身,獵影咧著嘴笑,“今天白天本來就要過來看主子的,但是野戰突然派人捎來話,說有關於您的訊息,讓我必須趕回神捕營,屬下只好先走了。”
“我在這裡看到你了,還有……無色。”面向窗外,從這裡可以一覽無遺地看到街景,只是街上的人很少抬頭向樓上看。
“無色這些天忙著到處找主子,一直不眠不休,主子,真的不告訴她您在這裡嗎?”一想起夥伴的樣子,他就實在於心不忍。
“不要說。”司空政沉聲交代,“我不想讓父皇這麼早就知道我的行蹤。”
“主子認定她是皇上的密探了?可是我看無色對主子一片忠誠……”
“無色的忠誠我不會懷疑,但是父皇對無色卻一直有頗深的成見,否則也不會派野戰暗地裡跟蹤她,並密報他本人。我對無色越好,其實越是害了她,所以當野戰非要問我為何那樣信任她時,我不得不編個謊言來騙他。”他的聲音中有一絲傷感。
“主子是說給無色下毒的謊言?可是萬一野戰假惺惺去找無色賣好,說出這個謊言來套取她的信任,離間你們的情誼……”
“無色不會相信他的話,以她的脾氣會先來質問我,而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人的。更何況,野戰也不會傻到隨隨便便將這種秘密告訴當事人,必然是滿心歡喜地去向父皇稟報,那麼父皇便會對他、無色,和我,都多一份放心了,他以為我們在相互制約,互相猜疑,我們對彼此越不信任,他就會越放心。”
“皇上信不過主子,所以很多大事表面上說是交給主子去辦,其實都是皇上最後決斷,主子做了事,得罪了人,功勞最後也不是您的,若我有一個像您父皇這樣的爹,也要覺得冤死了。”獵影說話向來膽大,口沒遮攔地說。
司空政苦笑一下,並不怪他胡言亂語,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總之,那一天你幫我逃走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如今我暫時住在這裡,等風波平息一些我便離開京城。”
“風波怎麼可能平息得了?”獵影搖頭,“您落水失蹤可是天大的事情,京城全都驚動,全國只怕都知道了,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還是早點給主子換個地方吧。”
“不,這裡最安全,誰能想到向來恪守世俗道德之禮的太子,能藏在青樓之中呢?”他從牆上摘下一管洞簫,“你只要瞞住無色,便能瞞住天下人。”洞簫之口放在唇邊,嗚咽一聲輕輕吹起。
此時,夜風突然猛地灌了進來,窗外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主子,無色求見!”
話音未落,窗戶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嫣無色裹挾著夜風如冰,從窗外一躍而入,圓月彎刀在夜空中爍爍放寒,筆直地砍向獵影的脖子。
“無色!”司空政失聲驚呼,她的刀就突然停滯在獵影脖子旁邊不過一毫釐的地方。
饒是獵影向來玩樂慣了,此時也變了臉色,“無色,你這是幹什麼?!”
“我幹什麼?該問問你幹了什麼!”她雙目如冰中火,火中冰,“難道你不明白嗎?”
“無色,放下刀,別誤會獵影。”司空政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是我讓他這樣做的。”
“主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沒有收回手,更沒有回頭,聲音平如秋水,“難道主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您牽掛操心嗎?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您憂心如焚嗎?您就這麼喜歡看著我們為您四處奔波,自己卻躲在這裡暗中偷笑?您是在踐踏我們的尊嚴,您知道嗎?”
獵影吃驚地瞪著她,因為她從來不曾一口氣說過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