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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傻眼了……

第18章 操心

秦泰從河水裡爬出來的時候，渾身濕了精透，從頭到腳，每一處都在瀝瀝拉拉地滴水，沿袍角淌下去，浸入腳下的乾草地裡。他縮起身子直哆嗦，不一會兒，嘴唇便變得白中泛紫，臉色也發灰起來。

姜黎手足無措，在他旁邊幹著急，&ldo;怎麼辦怎麼辦……&rdo;

秦泰猛烈地抖一下身子，嘴唇顫得聲音也發抖，&ldo;回去洗澡換衣裳……怎麼辦……&rdo;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姜黎跟在他身邊往營地裡去，看著他渾身透濕，自己也覺愧疚，&ldo;是我莽撞了，不該踢你那一腳。可要不是你彈我，我也不會踢你那一腳的。&rdo;

秦泰沒有心思跟她細說原委，身上冷得厲害，往骨縫裡鑽。額前碎發落下來，滴著水，慢慢就覆了一層冰渣兒。他看向姜黎，吸一下鼻子道：&ldo;你去伙房，找夥頭軍趙大疤，讓他兌一桶熱水，抬到我帳裡。&rdo;

姜黎聽了話，自拔腿跑著去了。到營地直奔伙房，找了那夥頭軍說：&ldo;勞煩你兌一桶熱水抬去秦都尉帳裡，他才剛在印霞河落了水，衣服濕了透，要趕緊梳洗。&rdo;

趙大疤看她一眼，臉上無有溫和的神色。這些當兵的人糙蠻，沒那軟和氣，只撂一句：&ldo;知道了。&rdo;

姜黎看著趙大疤招呼了人去忙，兌好了水往秦泰帳裡抬去，自己又琢磨，洗了澡換了衣裳，應該還得吃些什麼去去寒才是，便又跟著那趙大疤問：&ldo;吃什麼去寒呢？&rdo;

趙大疤聲線粗沉，&ldo;咱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想去寒，吃些薑茶。那裡有姜，切幾片煮一下就是，你自己去弄吧。&rdo;

姜黎不會這些東西，心想著自個兒再琢磨一陣子還得費時間，便找了個伙房裡的小兵，央求一句：&ldo;小哥哥，你給我煮碗薑茶吧，我給秦都尉送過去。他洗好了，正好吃上。&rdo;

那小兵瞧她面嫩聲音脆，央求得他心裡貓爪子撓一樣，自笑眯眯答應下來。而後騰出手洗了一塊姜，切下幾片來，丟到鍋里加上水，生了火便這麼煮起來。

煮的時候閒了手，自找話和姜黎說，問她：&ldo;你是那個叫阿離的吧？&rdo;

姜黎與他閒搭幾句話，這會兒已不覺得與這些人說話有什麼膈應。擱以前，這樣的人叫她一聲姑娘小姐，她連瞧都不瞧一眼。這會兒放平了心了，大夥兒之間又差什麼呢？

這小士兵與她說話說得高興了，又要現技，說給她片一片蟬翼薄的薑片下來。說著就動了手，小心地片了一片下來，得意地往姜黎手裡送，&ldo;你瞧瞧。&rdo;

姜黎用指尖捏住，透光一瞧，果然薄得很。她道一句&ldo;真厲害&rdo;，那小士兵嘴巴都快咧開花了。還要胡吹呢，忽被夥頭軍趙大疤叱了一句：&ldo;丟什麼人呢！幹活去！&rdo;

那小士兵被這麼一叱，自收斂起來，走前又小聲對姜黎說一句，&ldo;沒事來伙房找我玩，我教你。記住啊，我叫周長喜。&rdo;

姜黎沖他點點頭，看著他走了去。那趙大疤去把灶裡煮好的薑茶盛到一個小砂鍋裡，蓋上蓋子，加一木託盤，送到姜黎手裡，&ldo;快送去吧，涼了可不好吃。&rdo;

&ldo;誒，謝謝您。&rdo;姜黎接下那小砂鍋，便急忙忙往秦泰帳裡去。到了帳前先問一句，&ldo;洗好了沒？&rdo;

秦泰在裡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