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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聽完這話，從沈翼懷裡抬起頭來，看他，&ldo;今天丁煜哥哥成婚？&rdo;

&ldo;嗯。&rdo;沈翼點頭，&ldo;娶的人與你也交好，都是你們慣常一塊兒玩的那幾個，韋家的二姑娘，韋卿卿。聽說婚約是秋闈之前定下的，丁煜中了進士，喜上加喜，也就自然成了婚。&rdo;

姜黎目光不移，&ldo;你倒打聽得細緻。&rdo;

沈翼清清嗓子，&ldo;那可不，那可是某人少女時期的夢中情郎。&rdo;

&ldo;齷齪！&rdo;姜黎啐他一句，忽又想起一件事來。這就沒法坐著與沈翼說話了，她轉身打起窗邊的車圍子，看到外頭已蒙上暮色，馬車已經出了南城門走了有段路了，這就說了句：&ldo;糟了！&rdo;

什麼糟了？她把阿香丟在城裡看雜耍給忘了！車夫少不得又調轉車頭回去，找到姜黎說的那地方。阿香果然也沒走，就在路邊上站著。馬車到了跟前，姜黎便讓車夫停下車來，急急跑下去。阿香看到她那一刻，哇地一聲哭出來，抱上她的脖子，&ldo;阿離妹妹啊，你去哪啦？我不識路啊，你咋就丟下我啦？&rdo;

姜黎看她這樣，忍不住有些想笑，不住撫她的背，&ldo;沒事了沒事了，我沒有要丟下你，對不起對不起。&rdo;

阿香那眼淚一收，也就不哭了。抬手抹掉眼淚，看著姜黎又問：&ldo;你哪來的馬車呢？&rdo;話剛問完，便見沈翼彎腰從馬車裡出來了，她自又嘀咕，&ldo;我說呢，見著情郎忘了姐妹。&rdo;

姜黎聽她又說情郎這兩字，抬手推她一下。也不混說了，只道：&ldo;現在回去吧。&rdo;

阿香剛想應聲好，那邊沈翼卻走過來，開口說了句：&ldo;既然都出來了，夜市剛開，就再逛逛罷。下回再來，不知什麼時候。若沒有人跟著，你們姑娘家逛夜市也不安全。&rdo;

阿香聽這話甚是滿意，便忙點了頭。原白日裡姜黎跟她說起夜市來，她就想瞧瞧。既然這會兒沈翼肯作陪，讓她們在這裡玩，她自然不會假客氣推辭。姜黎拿她沒法兒，也就應下了。

沈翼卻又不想自個兒帶著姜黎和阿香兩個人，便從腰包裡摸出一錠銀子來，送到那車夫手裡，說：&ldo;帶阿香姑娘好好玩玩，看到什麼喜歡的，買就是。逛完了你就趕著馬車帶阿香姑娘回去，不必管我們。&rdo;

車夫應聲&ldo;是&rdo;接下銀子去，轉身與阿香說：&ldo;你等我會子，我找地方把馬車栓下。&rdo;

沈翼不管他們，攬上姜黎的肩，轉身便去了。姜黎回頭看看阿香，又回頭看沈翼，被他攬著步子停不下，只問：&ldo;人多熱鬧，幹什麼分開了逛呢？&rdo;

沈翼回她，&ldo;人多不方便。&rdo;

☆、48夜遊

京城的夜市，對於姜黎來說不陌生。走過的道兒再走一遍，與記憶裡的樣子相差些也有限，連攤販吆喝起來的聲口都沒什麼變化。而後她又清數，哪裡開了新街，哪裡架了新橋，在腦海里再搭出現今城池的樣子。

沈翼問她想吃什麼，帶她去吃飯。姜黎看著林密紅燈籠裡照出的店鋪彩旗和牌匾，轉頭看沈翼，&ldo;就路邊攤販那裡隨便吃些吧，口味都不差。那些叫得上名字的飯館酒肆茶樓，只怕都得遇上熟人。&rdo;

原本覺得京城方圓一二十里地，已是很大。可她今天第一次進來，不過在路邊倒個糖人兒，便碰上了丁煜。在姜家還是鼎盛的時候，她認識的人或許不是很多。但那些公子小姐姑娘們認識她的，卻不在少數。以前在別人面前多拿架勢，這會兒出現在別人面前就會有多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