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河裡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縴夫牽拉，或船伕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橫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規模宏大的木質拱橋，它結構精巧，形式優美。宛如飛虹，故名虹橋。有一隻大船正待過橋。船伕們有用竹竿撐的;有用長竿鉤住橋樑的;有用麻繩挽住船的;還有幾人忙著放下桅杆，以便船隻透過。鄰船的人也在指指點點地象在大聲吆喝著什麼。船裡船外都在為此船過橋而忙碌著。橋上的人，也伸頭探腦地在為過船的緊張情景捏了一把汗。

熱鬧的市區街道，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大的商店門首還扎&ldo;彩樓歡門&rdo;，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計程車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車，有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樣樣俱全。

痞子繼續說道：&ldo;那騎驢的女子的小寡婦頭上還掛著孝呢，還衝著人樂，必定是想嫁人了。&rdo;人群裡又爆笑起來，那書生氣的是拿起了案上壓畫的鎮木要打那痞子。痞子一看不對掉頭就跑，那鎮木直直的向著陳夢生打來。

&ldo;莫打，莫打。一打三分低啊。&rdo;一把破扇子擋住了那鎮木。在陳夢生的身前突然的多了一個破衣爛衫的和尚。

那賣畫得書生也正在暗暗後悔，那鎮木重十二斤若是打在了人身上，不死也要傷。不想被那和尚的扇子一檔竟然化險為夷，書生向和尚作揖行禮：&ldo;多謝大師出手相助，不然張子謙要闖大禍了。&rdo;

那和尚一笑露出了比金子還要黃三分的牙齒，說道：&ldo;外甥啊，你今天怎麼把這幅你父親留下的畫要賣了啊。&rdo;

書生大奇問道：&ldo;敢問大師是?&rdo;

&ldo;我是你那遠房的舅舅啊，你乃張擇端之子對否?你母攜你從揚州城搬遷到臨安城居住對否?&rdo;

書生沒想到那和尚竟然對自己家中之事如此的清楚，想必定是自己的遠房親戚無疑，這心生悲傷說道：&ldo;舅舅啊，你是不知道自從我那母親仙去之前身染重疾，外甥無能啊，向那羅扒皮借了紋銀百兩，現在過了三個月竟要我還他五百兩銀子，所以外甥只得將著此畫賣了啊。&rdo;

和尚卻對書生說道：&ldo;外甥啊，你莫要難過，你從現在起開始磨墨，在墨汁里加你三根鬍鬚，一個時辰之間必有人向你來買，你以三千兩銀子賣他。&rdo;

書生一臉狐疑的看著這位和尚舅舅：&ldo;磨墨?鬍鬚??三千兩???&rdo;

和尚樂了：&ldo;你照做便是。&rdo;說完一顛一顛的走了。

陳夢生看著那和尚僧衣的後擺已經只能遮到腿，下面的部分破爛的成了參差不齊和的布條，衣袖一隻從臂膀處開了一道大口子整個手肘都露在了外面，另一隻衣袖只留的兩片破布，手一晃動那袖子便隨風飄蕩。胸口滿是各種油漬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太陽光一照泛著光亮。頭頂上元寶僧帽破洞之中雜草一般的頭髮戳在帽外。褲腿一條長一條短，短的褲腿到膝蓋以下竟然沒了，鞋子既無鞋幫也無鞋面，十隻滿是汙垢的大腳丫子露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