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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是因為這種溫柔,卻蘊含著讓黃園無法招架的力量,強勢地走進黃園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就這麼摧枯拉朽般摧毀了他岌岌可危的心牆。浦江輕輕一碰,牆塌了,黃園被撕掉了所有的逞強的假面具,他鬱悶、憋屈,內心難以抑制地翻湧,彷彿過去努力的一切在浦江面前一瞬間變成可笑的笑話,所有偽裝化為虛無。
他乾脆破罐子破摔,不自覺地想從責任的枷鎖中掙脫出來。兩年來,他第一次想拋下所有,想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媽媽或是大哥撒撒嬌,想和爸爸精神頭十足地吵上幾句,想找個人毫無怨言地包容自己,讓自己肆無忌憚地去發洩脾氣。
浦江看著黃園痛苦的模樣心疼又無奈,只能故伎重施,捏住黃園的下顎把藥丸丟了進去,但是餵水的時候就沒那麼輕鬆了,水不但從嘴角流了出來,還嗆到了,激烈的咳嗽讓藥也跟著噴了出來。
&ldo;不要……唔唔!!……咳咳咳!&rdo;
浦江重拿了新的藥丸,毫不猶豫地丟進自己口中,然後含了一大口加了糖的甜水,一手箍著黃園胡亂動彈的上身,一手掐著下顎,將自己的嘴覆了上去,浦江強勢地封上一邊喊叫一邊喘氣的嘴,將混著藥丸的水渡了過去,然後壓著後腦勺四唇相堵逼迫他吞嚥下去。
浦江伸出舌頭在黃園口中掃了一圈,確認藥丸悉數吞下,還未收回來,就感覺黃園一合牙,狠狠咬在了他舌尖上。忍著痛,由著想撒氣的人就這麼咬著,黃園原本發了狠,卻沒感覺到一絲反抗,漸漸覺得無趣,鬆了口。也許是終於感受到口中一絲安慰人心的甜味,閉著眼睛主動伸出自己的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剛才咬過的那一小塊柔軟,好似在安撫,也似在品嘗到嘴的嫩肉。
浦江一怔,條件反射將人推開,黃園上身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抱著一團被子摟在懷裡,然後背過身去繼續翻滾哼哼。
浦江用發麻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ldo;嘶‐‐&rdo;
刺痛,而且腫了,浦江深吸了幾口氣,繼續手裡的活,擰了熱毛巾給小少爺擦身。黃園感覺又有人動他,顯得很是不耐煩,一直來回撲騰,浦江在空調房裡出了一身汗,才把人從頭到腳正面加反面都擦了一遍。
小少爺身上乾爽了,舒服了,同時帶走了一些熱量,倒是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動彈,也許是藥效也開始起作用,終於沉沉睡去。
只是浦江幫他掖好被角,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睡褲的抽繩被輕輕勾了一下。
床上的人眼睛緊緊閉著,完全沒有醒來,只是嘴中一直極輕地呢喃著:&ldo;別走……&rdo;
浦江擔憂了一早上的面容緩和下來,沒有把抽繩從黃園手中抽出,而是靠著床頭坐下了。
所以當黃園渾渾噩噩地睡到中午醒來,發現自己手裡抓著兩根螢光綠的繩子,視線順著繩子往上移,移到坐在一旁的一個人的褲頭上,而那人正用&ldo;真拿你沒辦法&rdo;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11白茫茫
浦江無法走遠,只能戴著眼鏡穿著一身純白的家居服捧著本從床頭櫃裡翻出來的《蒲草》,一隻腳搭在另一條大腿上一派閒適地斜靠在床頭看書,翻著翻著正感覺有些乏味,就聽見睡在身旁的黃園嚶嚀兩聲悠悠轉醒,手裡捧著自己的睡褲抽繩發愣,接著還仰頭盯著自己的褲頭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也越發覺得黃園這幅天然無害的模樣最可愛。
他從十年前就知道,黃園只是一隻外表高傲的小貓,張牙舞抓背後是很少有人能見識到的軟萌。
被浦江居高臨下瞧得心裡發毛的黃園可不這麼想,他最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