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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堂屋門,門外院子裡地上鋪了一層膠料布,上面正攤曬著收回的穀子,容遙蹲在井邊洗被子,聽到聲音回頭,對容與一笑:「醒了,我以為你還要睡多一會呢!」
「嗯!」容與揉揉眼,站在門口腦子有點遲鈍,好一會兒才想到,他該洗漱了,可是牙刷這些東西呢?
對,在屋裡。
容遙看著容與跟夢遊般走回去,好一會兒才端著盆和毛巾牙刷出來,說道:「你還困再多睡一會唄!」
目光在容與身上轉了轉,這身衣服她可是很熟悉,是應荀的衣服,小與怎麼穿應荀的衣服了?
知道容與臉皮薄,她也沒想著問。
「不了,」容與蹲到容遙身邊,舀勺水倒在杯子裡,用水沾一下牙刷,再把牙膏擠上去,問道:「今天要割稻穀嗎?」
容遙有點詫異,容與來的前兩天躲在屋子裡不肯見人,連吃飯都是端到房裡的,等第三天出門了,強裝著鎮定想跟去做農活,容爸容媽知道他還不適應,自然不肯讓他跟過去,他倒是堅持去,不過十四年的小少爺哪裡一朝能適應高強度的農活,在田裡時就偷偷哭了,晚上回來開始發燒,燒了兩天。
等第六天不燒了,也不提出去幹農活了,自己留在家,晚上他似乎想幫忙做個飯,卻差點把廚房給燒掉,到第七天,也就是昨天,人就跑了。
容與來的時候身材雖高挑,臉卻帶點嬰兒肥,現在臉上的嬰兒肥快不見了,人消瘦得非常快。
這不單是吃食上突然的轉變,他心裡也壓抑。
這還是容與第一次主動問幹活,而且經過昨天,她總覺得容與哪裡不一樣了,好像不再抗拒接受現在的一切。
「兩塊地的稻穀收了,還有一塊地過兩天才熟。」容遙暗嘆一聲,暑假的農活可是從放假忙到開學的,小時候她特別討厭放暑假就是這原因。
兩人沒再開聲,一人刷牙,一人洗衣服。
容與洗漱後也沒走,幫容遙提水,一桶一桶水從井裡吊上來,第一次沒經驗,容與差點被水桶拉進井裡,幸好容遙在一把扯住他衣服才讓容與站穩腳。不過有了第一次提水經驗,第二次就容易許多。
農村現在用的還是肥皂,被子清洗泡沫也容易,兩趟水就清了。被子一人抓一頭,反方向扭,水嘩啦從布里擠出來,扭到最後兩人都差點撞到一起了,才把被子掛到竹竿上,再用三根木棍從中間撐開。
竹根旁邊就是容與昨晚洗的衣服,還是濕的,為什麼是濕?
容與覺得奇怪。
「你衣服都沒洗乾淨,我重洗了,你晚點再收回去。」容遙對容與以前那個家不太熟悉,可聽媽媽說是大戶家人,有傭人,有汽車那種,要知道他們附近三個村,唯一的機動車就是隔壁村那輛拖拉機了,誰家要有一輛鳳凰牌腳踏車,去鎮上都有面子。
容與是被當小少爺養大的,會自己動手洗衣服是教得好,洗不乾淨倒不奇怪。
容遙拎著木盆回屋,見容與還站著一動不動,催促道:「快進來吃早餐,都快十點了,早餓了吧!」
「嗯!」容與應聲,跟在容遙身後進大堂,見她進房間,也不好再跟進去。
容遙出來就看到人傻愣愣站著,笑道:「自己拿碗啊!」
農家人沒那麼多講究,鹹菜罐就放在飯桌上,直接上桌吃了。
滎南縣滔婆鎮地處南北相交之處,吃食上面偏南方,早上都是粥加紅薯,包子饅頭別想了,滔婆鎮不生產麥子,要麵粉只得買,對於容家這種家庭來說,能省則省。
更何況今年他們家可是有兩個人上高中,容爸都愁得睡不著了,中考前應荀還跟容遙說,等放暑假了就去縣裡打工賺學費,沒想到這話不過幾天,應家那邊就來人了。
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