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乾草坡(第1/3 頁)
時月簡單地吃了點餅乾和維生素片的,收起帳篷,打好行裝,重新往南上坡,下了銅鼓嶺後,循著昨天上山的小路,繼續往上攀登。
事先牛爺跟他講過,那裡有個地方叫做“香樟塢”,是向南進入甑山腹地和黃天蕩一帶的口子。
行不多遠,右前方果然出現一片好大的古樟林,綠森森地壓滿了整道山樑。
這些巨樟,樹圍均需幾個成人合抱,綠葉遮天蔽日。人一進去,就是進了森林的懷抱,幾近見不到天空。
這氣勢,跟蜀地劍閣的古柏林好生相似,只是顏色更為蒼翠。
由於心中有事,時月未作盤桓,而是徑直穿過林子,在山嶺間跋涉。
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遠遠的見到一座巨峰,孤零零地聳立著。
秦時月遊歷不少,見過各種各樣的山峰,常見的是鋸齒形的,或者像筆架一樣的。
也見到過槍尖似的,在貴州。
還有像斧子一樣的,天山的博格達峰,在新疆。
有棺材一樣的,在龍虎山。
有官帽一樣的,在武夷山。
還有各種生肖狀的,如桂林的駱駝峰、象鼻巖,黃山的狐狸石、猴子觀海石。
還有一些像人體部位或器官的,如三清山的神女峰、雙乳峰,黃山的陽物石,龍虎山的“大地之母”,等等,不一而足。
反正什麼奇形怪狀的石頭都有,就是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的,不由得細細打量。
但見這座孤峰的相對高度約有兩三百米,四面均是光溜溜的絕壁,頂部有塊巨巖橫向突出,活像一個狼頭,並且嘴巴是張開的,張嘴怒目欲撲,跟真狼一模一樣。
秦時月暗想,這應該就是上次牛爺羅四向他提起過的“狼頭峰”了吧?
此峰四周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恐怕自造山運動以來,除了老鷹等厲害鳥兒,該沒有其他活物能夠上去過吧?
只是地圖上並無標記。
也許是山大峰多,標不勝標了;也許是沒有人到過,製圖員不瞭解實情,遺漏了。
他在一大片荊棘與亂石之前止步。
荊棘挾裹著亂石,亂石點綴著荊棘,無路,也無處落腳,疑是到了末路窮途。
他細細觀察,只見荊棘的盡頭是一片起伏的茅草,當中零星點綴著一些披著藤蔓的古松。
秦時月在軍校時是短跑名將,成績在12秒以內,身體頗為輕巧。
這會面對一地的荊棘與亂石,他將褲腿扎縛之後,深吸一口氣,鉚足一股勁,總算跌跌撞撞地越過了百米刺蓬,但褲管有幾處已被刺叢割破。
眼前是片綿延一里多地的茅草叢,一路斜下去,直到狼頭峰腳下。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健步進入草叢。
他剛疾進幾米,立刻發現了問題,因為感覺到了手和麵部的疼痛,於是停下來,仔細觀察眼前的這片草叢。
這些茅草,比平時山野見到的要更高更大。
最窄的草葉也有將近兩指寬,大的有半個巴掌闊,捏上去跟刀片似的硬挺硬挺。
再細看草葉邊緣,竟然有密密的鋸齒,難怪一割一個口子。
天,這哪是什麼茅草,是乾草啊。
一直生長在城市的人往往不知道茅草與乾草的區別,但秦時月小時候生活在山村,經常與小夥伴上山牧牛,打豬草,砍柴,自然瞭解它們的特性。
茅草與乾草,除了硬度與葉緣不一樣,其餘形狀幾乎一模一樣,不仔細看很容易混淆。
但正是這點微小的區別,讓兩種草有天壤之別:一種是文的,一種是武的;一種是溫柔的,一種是剛硬的;一種綿軟如毛,一種鋒利如劍;一種可用於高枕酣睡,一種卻是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