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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腦子飛速轉動，如果他所說屬實，自己就推算錯了。原以為洪富娃綁架了宣俠父，看來綁的是劉天章手下。自己在平民坊查案，洪富娃以為在查他，下狠手殺了何金玉剪線，又殺了王立警告。

&ldo;我手下失蹤的事，原本著落不到洪老五身上。林是負責監視宣俠父的小組長，這不是軍統的專有，我們也在按路子進行。他們靠上層探聽，我沒有這個方便，只有派人死盯。宣俠父愛騎腳踏車在城裡往來，林組長就騎腳踏車跟著，也是腳踏車，才讓我知道正是洪老五暗害了他。腳踏車現在金貴，在黑市上還值幾個錢。林組長失蹤兩天後，他的腳踏車在黑市上露面，順藤摸瓜，讓我鎖定了爛腿老五。&rdo;

武伯英點點頭，如今聽來中統劉天章也就有了嫌疑，變得更為複雜，哪個才是事實，哪句才是真話，越發難以分辨。

&ldo;我很生氣，膽大妄為，居然敢動我中統的人。我把有關的人全抓了起來，獨獨不見洪老五，搶腳踏車的一個不漏，審問後弄清了來龍去脈。那天半夜，洪老五在尚樸路邊乘涼，前面一輛腳踏車捏著鈴鐺，急急騎了過去，如今看來正是宣俠父。洪老五罵完聒噪，見後面又來了一輛，起了賊心。預防轟炸沒開路燈，他讓嘍囉趁黑假裝被車蹭了，和林組長撕扯了起來，趁亂就搶了車子。&rdo;

武伯英搖頭嘆息：&ldo;為個車子就害人命，真是罪大惡極。&rdo;

&ldo;拿害命來保命，洪老五搶車子時，林組長揚言是中統的，一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洪老五害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叫人捂嘴剪手，把人綁了弄回了姘頭家。現在我抓住的幫兇，包括那個姘頭，都說騎腳踏車的被憋死了，洪老五另找人把屍體弄走了，一起不見了去向。姘頭貪幾個小錢，託人把腳踏車拿去黑市變賣，販車子的一看是中統的車子，趕緊報告，這才翻了船。人命關天，洪老五自知犯了死罪，又害怕惹了我們中統，乾脆破罐子摔到底，所以又下狠手，殺何金玉，殺王立。&rdo;

武伯英默默點頭：&ldo;我在平民坊查宣案，他以為我在查他，唱了三岔口。&rdo;

&ldo;從犯已經悉數被我緝拿，只是首惡尋不見蹤影，我的人、師應山的人、你的人，都在找他。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要不了多久，一定叫他伏法。千刀萬剮，方能解你我心頭之恨，不管誰抓住，生吃了他才合適。我把這些從犯，每天給餵一頓飽打，準備關死為止，再也不放出去，禍害百姓。&rdo;

武伯英想起王立，目露兇光：&ldo;就是，全部弄死，一個不留。&rdo;

劉天章點頭道：&ldo;洪老五黨羽眾多，隨便藏在哪家，都知他心狠手辣，絕不敢出首報官。他只要深居簡出，我們就難以抓到，但是隻有抓住，才能把所有事弄明白。我準備一家家過，一定要把他篩出來，估計還要一個禮拜。參與綁架林組長的人，在大獄也死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rdo;

劉天章過之猶不及，武伯英反倒起了疑心。&ldo;不去了，現在弄清楚了，兩起綁架案，攪在了一起，終於釐清了。單等抓住洪老五，給我的乾兒子報仇，宣俠父失蹤案，又得從頭查起了，不一定是綁架。&rdo;

劉天章也覺出說了出格話：&ldo;失蹤是結果，過程則不一定是綁架，還有暗殺，還有密捕，還有扣押。西安城就這麼大，我沒幹，師應山沒幹，就剩不下幾個了。&rdo;

武伯英聽話聽音，似乎明白了深意，又似乎不太明白。劉天章藉機害了徐亦覺一下，兩統矛盾已久，積怨頗深，但自己再也不能被隻言片語引偏思緒。

葬禮不宴請親朋故舊和街坊四鄰，儀式結束師應山就安排執事的吃飯，趕著午時初刻起靈，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