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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點他麻癢穴:&ldo;虧你還是偵緝大隊大隊長,你見過洪老五不為錢財,幹掉腦袋的事嗎?&rdo;
師應山立刻回到真誠:&ldo;你遇到高手了,不止一個,而是一群。咱倆現在,兩個螞蚱拴在一根馬尾上。目前我真確定不了,你也是,根本沒有下數。但是洪老五這個人,雖然貪財,卻還要命。能把他拉進來做擋箭牌,綁人殺人,接二連三,一定不簡單。這次事件,跟我以前見過的聽過的,都不一樣。&rdo;
武伯英點頭道:&ldo;是,當務之急必須抓住洪老五,也許就能迎刃而解。&rdo;
兩人一見如故,交談推心置腹,卻都有些假的感覺,戒備之心並未消除。誰知師應山是否還有秘密身份,如今的人都很複雜,他又是警察局骨幹,他不會也不敢太過信任。師應山也一樣,看著說了很多,實際真正要緊的幾乎沒有,無傷大雅,也無傷小雅。師應山又要回去操持,並堅決不讓他去勞形傷神。&ldo;我給你說過,杭局長一直想表心意,一再交代我要把話帶到。你不肯警察局出錢,把我夾在中間不好辦,要不來個折中。王立睡的楠木材,算在杭局長的情上,連大漆金粉,一共四百多。剛好比蔣主任和胡司令的少了一點,沒冒過他倆,回頭你寫在禮單上。&rdo;
十四
十八日清晨,武伯英起得很早,帶著羅子春回到宅子。靈堂最底層的白布幛子上,寫著大大的&ldo;奠&rdo;字,後面就是王立的楠木棺材。武伯英燒紙上香時,悲痛從心底浮上來,生活點滴也隨著浮了上來,痛苦不堪。他竭力控制,臉上的肌肉更加僵硬,身體微微顫抖。羅子春知道入土之期,陰陽兩別最後一刻最難過,生怕他昏倒,緊跟身後操心扶持。上香時武伯英居然要以長輩身份下跪,羅子春提醒不可違禮,三鞠躬作罷。
武伯英低聲交代:&ldo;你去省立四中,找見沈蘭報個喪。王立和我的關係,你最清楚,盡可以告訴她。她不來就好,她要來,你就說我,不要她來。&rdo;
羅子春有些糊塗:&ldo;她又不知道這訊息,也不認識王立,應該不會來。你不要她來,她又不願來,我跑這趟完全沒意義。&rdo;
武伯英有些生氣:&ldo;叫你去,你就去。&rdo;
羅子春出門去開車,未婚妻玲子趕過來,追上給他胸口別了朵小白紙花。紙花是玲子親手做的,感激武伯英仗義疏財成全了自己兩個,聽說葬禮需要小花,召集閨中玩伴連夜做了一大柳條簸籮,給每個執事的都戴了一朵。羅子春走後,玲子反回身來,給武伯英的黑色短袖襯衣左胸前,也綴了一朵白花。武伯英還想和義子親近,撩開幛子鑽入後面,在麥秸地上坐下來,頭靠著棺木閉目回憶,流下了兩行眼淚。
師應山坐在最顯眼位置,冷眼看著執事們忙活,也看著武伯英的行動舉止,等他從靈後出來,大聲吆喝了一聲:&ldo;開飯!&rdo;
眾人拾掇吃早飯,吃到一半羅子春回來,在武伯英耳邊說了沈蘭拒絕前來之事。他聽後長出一口氣,既像解脫又像遺憾,看似不是嘆息,實際就是嘆息。吃完早飯,武伯英說了幾句感激話,按照程式佈置的各項事宜同時開始,院子喧鬧了起來。葬禮沒有花圈紙鬥,沒有涕淚賓客,沒有燈棚筵席,棺材卻是上好的楠木紅漆,墓地是寶地美穴。僧人超度,道士安魂,法師攘絳,分作三班,敲打著法器念經,嗡嗡鏘鏘。
武伯英安排羅子春和玲子,打掃東廂房,開窗通風,準備給虛弱的蔣寶珍歇息。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來就一定會來。東廂房自從沈蘭離家,武伯英就緊閉門窗再沒有開啟過,保留前妻的印記和味道。今天重啟表明他已經死心,不再自珍她的痕跡,也開啟心扉接納了蔣寶珍。門窗嚴關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