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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士坤這種人,最愛的是他自己,原身不僅是大家閨秀,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是看透這一點,所以從不對他真心以待。
四周太黑,夏寧樂也不知司清漣聽了這番話後是什麼表情,但對方的一聲冷笑卻是格外清晰。
「還有呢?」
夏寧樂有些煩躁地撓了下臉頰,顯然司清漣並不想聽這些,以她公主的地位,查這些不難,她接著道:「就像秦又明所言,這其實並非鼠疫,而是比鼠疫更恐怖的一種感染病,只會透過血液和食道傳播,死亡後屍體卻能動,更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其它更具體的病症,我還在查。」
血液傳播,但書裡卻有感染的孕婦生下健康的孩子,原身對此的解釋就是孩子在肚子裡有宮壁保護,並未直接受到感染,換言之,血液不是全部被感染的。
「此事待回了北疆查,眼下何士坤想將感染者推給本宮,夏姑娘以為該如何處置他們?」
又是一個難題,動手殺活人,身為三好青年的夏寧樂自然是做不到,若是放任不管,也不妥,她道:「驛站外牆高兩米,倒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先將他們關在裡面。」
這時,馬車視窗忽然被敲了敲,傳來夏兒被雨聲淹沒的雜聲:「殿下,何士坤將所有計程車兵撤到驛站外了。」
「他的動作倒是快。」司清漣下馬車,狂暴的風雨猛地打在她的身上,輕微的疼令她皺著眉,「命所有的侍衛撤離驛站,封鎖大門。」
「那糧食……」
主要糧食都在拉車上,侍衛們只是隨身攜帶了一點,最多隻能維持兩日,司清漣卻果斷說:「留給他們吧!」
「是,殿下。」
夏寧樂也下了馬車,剛好一道雷電閃過,映照出司清漣那不展的愁眉,她好像在擔憂著什麼,但不能說出口,明明只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卻要承受著一國人的命運,僅僅只是想像,夏寧樂都能感覺到心頭壓上的重石,深深喘不過氣。
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殿下,今日那些感染者出現七竅流血的症狀,恐怕他們的身體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很難抵抗體內的病源,最多三日,他們就會變成活死人。」
「本宮知道。」司清漣的語氣似乎很疲憊,「夏姑娘,本宮可以信任你嗎?」
果然,司清漣對於這場病變的瞭解不比夏寧樂少,她明明是如此自信又驕傲的人,此刻面對夏寧樂卻變得優柔寡斷,幾次三番來試探。
「我說過我甘願被殿下利用到死,無論發生何事,無論殿下在何方,我定追隨到天涯海角,絕不背叛,殿下自然可信我。」夏寧樂語氣強而有力,篤定說道。
「嗯,本宮記下了。」
在眾人熟睡中,侍衛都撤離了驛站,並且用鐵鏈封了前後門,有些人被餓醒,見糧倉無人看守,便自行取糧狂吃著,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人擠進糧倉裡搶食。
前半夜,他們還算友好,都分著吃,可是到了後半夜,人一多,大家就顧不得彼此,相互推搡踩踏,就為了搶最耐飢的肉乾,場面一下子混亂,食物殘渣弄得到處都是。
女子力氣最弱,只能撿些地上的殘渣,孕婦最慘,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不敢上前,她捂著腹部呼吸著,感覺一陣陣疼痛來襲,她不得不忍著往門口走去,想求人幫忙,卻發現大門被鎖。
孕婦心慌,敲門大喊。
糧倉裡不知是誰,被人踩了一腳,疼得嚎叫,很快沒了生息,那些人只顧著眼前的糧食,卻沒有發現那剛死去的人,又慢騰騰坐了起來。
他的眼珠子灰濛濛,沒了神采,扭動的脖子發出「咔嚓」的斷木聲,又一人踩在他的身上,他卻和木頭一樣,不知疼痛,對此也無動於衷,直到有一人的額頭忽然被碰出了血,他方才站起了身。
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