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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來是這樣啊,受教了。&rdo;我點頭, &ldo;那麼,找地方住吧。&rdo;

晚上8點,仙台車站前一派繁華。車站兩側百貨商店與辦公樓鱗次櫛比,往右看,還能望見沿著軌道行駛的新幹線。建築物樓頂上的廣告牌燈光閃爍,到處都反射著行進中車輛的頭燈及剎車燈的燈光。玻璃被雨水打濕了,給這些五彩霓燈平添了一圈光暈。前面是紅燈,我停下了車。十字路口的橫道線上,行人如潮水湧過,五顏六色的雨傘隨之攢動。

&ldo;我來說點了不起的事吧。&rdo;森岡指著十字路口說。

&ldo;好,說說看怎麼了不起了。&rdo;

&ldo;這裡有那麼多的人,當中卻沒有一個曾經殺過人,了不起吧?&rdo;他像是要―吐自己心底的絕望與孤獨。

&ldo;那我來說點更了不起的事吧。&rdo;我說。

&ldo;真煩。&rdo;

&ldo;這裡有那麼多的人,但正在為了人類而煩惱的,大概一個都沒有。&rdo;

&ldo;你白痴啊,每個人都充滿了煩惱的。&rdo;

&ldo;那只是為了自己在煩惱而已。他們並沒有在為了人類而煩惱。&rdo;記得這也是以前哪裡的一位思想家說過的名言。森岡哼一聲,別開了臉。

&ldo;那麼我們住哪裡?這裡好像有幾家商務旅館。&rdo;

我自身其實並不需要睡眠,就算通宵開車繼續北上也沒問題,但考慮到森岡會疲勞,我想還是需要休息一下。沒有比跟一個疲憊的人類打交道更累人的了。

&ldo;我不要住旅館。&rdo;

&ldo;那新聞裡公佈的照片跟你不是很像啦。你只要別表現得很可疑,我想是不會暴露的。&rdo;

&ldo;不是說這個。&rdo;森岡的臉自得沒有血色, &ldo;旅館裡一般睡的不都是床嗎?&rdo;

&ldo;你不喜歡床?那麼就在車裡睡吧。&rdo;

&ldo;車也不行。&rdo;

&ldo;你臉色發青哦。&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聽聲音森岡要抓狂了,他不耐煩地說, &ldo;那就隨便住個什麼旅館吧。真煩!&rdo;

5

穿過車站軌道下方的連線道路,到了東口,緩緩地拐過一條彎道,再順著寬闊大道前進一段距離之後,我們找到了一家商務旅館。

森岡似乎是怕我逃走,要了一間雙人房。站在前臺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半老男子,身姿挺拔如退伍軍人,他將視線在我跟森岡之間來回掃視過後問: &ldo;你們莫非是ho0?1&rdo;

森岡的眼神霎時間變了;鼻子以上部位僵住了,面頰往下部位開始抽搐;與此同時,他的手往口袋伸去。我忙用左手按住他的手腕,我知道,他是想掏出口袋裡的小刀。

森岡當場一翻白眼,膝蓋一彎就要往下倒,我忙用肩膀支撐住他--是我一不小心用沒戴手套的手碰了他。這要是被我同事看到可就麻煩了,我想著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然後趕緊從上衣兜裡取出一副黑色皮手套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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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hoosexua1的縮寫,意味男同性戀者。

&ldo;怎麼了?&rdo;那個半老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