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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鋒甲陣的將官大聲的喊著,所有的甲士雙臂回收,身子蹲下,周身的盾甲立刻拼攏成了一個嚴密合縫的三梭角塔。箭支如急雨打在帳篷上,戰場上一片清亮的鐺鐺聲。
碩風和葉立馬河的對岸,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很快明白,要想衝破這道防線,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或是搭上近萬右金騎兵的生命。
「轉向,向東沖圍!」他喊著。右金騎隊隆隆轉向,沿河道向東衝去。
奔不出數裡,前面的樹林卻又騰起了火光,風勢已將大營中那巨大的火牆推了起來,右金軍從火海中衝過,再沒有了隊形。待衝過這片山林,碩風和葉回望身邊,只剩了數千騎,其餘各部都還困在火海中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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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敗了麼,碩風和葉在馬上呆呆的想著,他原以為他離天下之主的位置很近了,但只是一個晚上,一切就都改變了,十年的努力與奮戰,一切又重回為零。四野火光茫茫,燒盡雄心與壯志,縱然是那樣勇悍豪爽的壯年,成為白骨也不過是一瞬間。
他做錯了什麼?沒有布巡哨?算不到對方有連弩戰車?不,該做的他都做了,他有一半的機會可以成為帝王,但也有一半的機會淪為塵泥,天下沒有必勝的仗,但你卻不能不戰鬥,這時他卻聽見了前方的馬蹄聲。抬眼望去,一支騎軍正直殺而來,火光中隱約看得清旗號上的「寒」字。
是她?碩風和葉心中一震,第三次遇見,難道這次他要死在此女子手中嗎?
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他一聲呼哨,指揮騎兵拔馬向另一邊衝去。
「碩風和葉,哪裡走。」牧雲顏霜緊緊追趕。北陸上的連年撕殺,仇恨象雪一樣浸濡大地,使泥土無法化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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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州軍大獲全勝,牧雲欒下令全營歡飲慶功,他看了看手中捏著的那第三個信封,露出冷笑。
「徐將軍,你速帶一支軍到詭弓營,道請路然輕至中軍參加歡宴,在來路上,將其誅殺。」
「得令!」那將軍出帳而去。
此人太可怕,居然自己設計並暗中出資打造了數百輛球輪連弩車,專克騎軍,並把如何進攻,在哪裡設伏兵,在哪裡點火,敵軍若如何行動,我方如何應對寫得一清二楚。牧雲欒望著信封中的字跡,心道:路然輕,你絕非池中之物,他日你若成我對手,必是大患。這就怪不得我了。可惜你已將戰車圖紙和盤托出,我有了此車,已可橫掃天下,再要你何用呢?「
歡宴之中,那徐將軍卻突然轉了回來,在牧雲欒耳邊低語了幾句。牧雲欒驚立而起。
詭弓營中早沒有了路然輕,只有書信一封。
「鄴王殿下,既不肯親自來請我,必是派人來殺我,只怕是覺得戰車圖紙在手,便可鳥盡弓藏,果然並非明主,看來天下無知已,唯有自立。今日借你天下,他日,卻必是要再讓還給我的。路然輕,敬上。」
「將你部五千騎盡派出去,四下搜捕,定要殺了此人!一定要見首級!」牧雲欒暴跳著。
就在中軍營遠處的高坡之上,那年輕人迎風立著,衣袂飛舞。望著大地上無邊的燈火和賓士的軍旅,放聲大笑,如同天下已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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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金大營已是一片火海,宛州軍正四處搜殺右金殘軍。一隊士兵推著連弩車穿過煙霧,直穿過右金大營。忽然,他們看見了在火光映照下,遠方什麼正閃亮著。
他們凝神仔細的張望,想看清那是什麼。
那線閃光漸漸的近了,他們終於認出了,那是甲冑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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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者衝進牧雲欒的大帳:「報,我軍在右金營後遭遇天啟城中的端軍,執牧雲帝麾。」
牧雲欒猛得站起:「是他?那麼點兵力,竟也敢出城?」他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