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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張董中氣十足的聲音竟隱隱有些劈叉。
李永新淡定的解釋說,「法律上的父女關係不以血緣為唯一標準,這裡有十五年前具備法律效力的收養協議。」
說話間,李永新再次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張董面前。
張董已經氣急敗壞到根本不想去接不想去看,何況他的重點根本不是有沒有具備法律效力的收養協議,而是管他什麼狗屁法律怎麼規定,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女兒和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就是不一樣,不對,是完全不一樣!
此刻連一向特別能沉得住氣的秦董都坐不住了,他暗自沉吟片刻,方才穩住心神,然後用一種近乎波瀾不驚的語氣讓他看起來不那麼震驚,「我說李律師,江董事長的這份遺囑是什麼時候立下的?」
顯然,他這話是在懷疑遺囑的真假。
李永新像是沒聽出他的話外音,神色平靜,有問必答,「遺囑下方署有時間,2016年5月18日。」
兩年前?
若是最近立下的遺囑,他們或許還能更深一層的懷疑這起車禍中間是否有什麼陰謀,而這個陰謀背後的主使自然跟既得利益者脫不了幹係。
但現在,如果這份遺囑兩年前就立下了,那事情就變得更加匪夷所思了。
如今這社會,是藏不住秘密的,若是有什麼陰謀,別說拖兩年,就是拖兩個月,也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藏的滴水不漏。
一時間,三位董事竟都沉默了下來。
一直沒說話的江夫人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份遺囑是江河親自寫的,他的字我還是認識的。」
江夫人一出聲,馮董突然記起當事人還在,可一聽江夫人說話的語氣,心都涼了半截,他極力按下躁鬱的情緒,表現得一臉平靜,「既然弟妹確信遺囑出自江河之手無疑,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但說句公道話,弟妹對這份遺囑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江夫人似乎早料到是這個結果,她緩緩說道,「這些年來,我和尋瑤從未插手過集團的大小事務,尋瑤甚是對集團都經營哪些專案,旗下有哪些子公司都不清楚,對公司經營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且尋瑤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
「但集團是江河一輩子的心血,他可以不在乎名不在利,但人年紀慢慢大了,終究還是希望能有後輩繼承他的遺志,繼續經營好公司。」
「雖然小錦常年在外求學,跟我們住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她的人品和能力,我和江河還是非常認可的。半個月前,她從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博士畢業,我和江河還特意飛去紐約觀禮,畢業典禮上,她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我和江河都很欣慰能培養出她這麼優秀的女兒。」
「如今,江河突然走了,他將集團的股份全都交給小錦打理,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也相信小錦她一定會做得很好。」
蘇錦握緊了江夫人的手,沒說話。
江叔叔和沈阿姨不僅像對待親生女兒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長大,他們對她的這份信任更是超越了一般血緣關係。
江夫人回握住她的手,沖她欣慰的笑了笑。
三位董事見她二人的表現當真是比親母女還親,一時竟也無話可說。
馮董側目掃了一眼仍呆呆傻傻,很明顯沒將他們的話聽進去的江尋瑤,快速和秦董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站起身說,「既然弟妹已將話說的如此明白,我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話落,他看向蘇錦,友善的笑了笑,「江河和弟妹都這麼看好你,而且你又是名校畢業,我們對你的期望自然就會更高一些。有集團這個大舞臺,你可得好好展現展現你的才華!千萬不要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失望啊!」
蘇錦亦站起身,淡淡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