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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閃過一絲困惑。
&ldo;你不能快點兒嗎?&rdo;梁松影低聲問。聲音很輕,如果晏望霄有認真聽,他會發現裡頭完全沒有一絲波動。
&ldo;不急。&rdo;晏望霄啞聲道。
差不多行了,梁松影不顧他的動作,撿起旁邊的寬鬆睡衣,不急不緩地套進身體。晏望霄的動作一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去脫他褲子。他的身體緊繃著,盯著晏望霄的手。
彷彿一隻蓄勢的豹子,只要晏望霄稍有逾矩,他立刻撲上去。
晏望霄若有所察地含笑望他一眼,隨後低下頭,規規矩矩地捏著熱毛巾,細緻地擦拭腿部每寸肌膚,猶如對待一件落了灰塵的古董瓷器。
梁松影悄悄鬆一口氣,目光移上,落到晏望霄的側臉。
當晏望霄細緻到連每個腳趾縫都照料完後,站起身,將毛巾往臉盆裡一丟,洗洗擰擰,遞給梁松影。挑了挑眉,下巴一揚示意他那兒,說:&ldo;喏,自己擦。&rdo;說完,轉身往房間附帶的衛生間而去。
梁松影接過毛巾,徹底放鬆,笑了笑:&ldo;好。&rdo;笑容在晏望霄轉身一刻,僵在臉上。他分明看見晏望霄褲子底下鼓起了一支帳篷。
這套公寓買下時,臥室並無附帶衛生間,梁松影住了一個月後,為了便利,請人改造了格局。按他當初設想,一個人住的臥室,自然不需多嚴密的隱私,所以衛浴間是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開的。
他伸手褪下內褲,用毛巾做清潔時,聽見衛浴間傳來淋浴水聲,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他側頭望去,瑩白燈光裡,半透明的玻璃上映著一個身影,姿勢動作無聲而激烈。
滴答水聲中,彷彿傳來一兩聲低喘。
梁松影呼吸一窒,心跳加快。回過神時,已停下手中動作。他轉而低頭看了看,隨後用毛巾覆住難堪的姿態。
晏望霄出來時,看見梁松影倚在床頭看手機。
玻璃門&ldo;唰&rdo;一下拉開,感到熱氣撲來,梁松影抬起頭,差點把手機砸過去。眼前一個赤條條不著寸縷的男人,大咧咧地踢著拖鞋走出來,一邊朝前大搖大擺走,一邊厚顏無恥道:&ldo;抱歉,借你衣服一穿。&rdo;徑直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左挑右選,聞了又嗅,一會兒眼神挑剔,一會兒臉色嫌棄。
好不容易挑了一套合適的嶄新運動服,晏望霄扯了扯有點緊繃的上衣,說:&ldo;事實證明,我比你身材高大。&rdo;
梁松影深知他嘴欠,沒好氣地順著他的話頭說:&ldo;是吧。&rdo;
晏望霄就像只被順了毛的野獸,剛洩完欲,滿足而慵懶,丟給他一個&ldo;算你識相&rdo;的輕蔑眼神。他轉身出門,&ldo;那麼再見了,lan。&rdo;
&ldo;晚安,路上小心開車。&rdo;梁松影在他身後說,打了個哈欠。
走出公寓樓下,昏黃的路燈在花壇邊淒淒照亮石板路,晏望霄走在影影綽綽樹影下,慢慢點燃一支煙。晚風將菸絲往後吹,掠過髮際,飄向後方。他含著煙,感到舌尖吸進一絲辛辣。
他並不是會為了誰而壓抑慾望的那種好人。想要的,他勢必得到。即使強取豪奪,用錢,用權,用勢,威逼利誘都可。但在剛才,梁松影隱忍的包容態度,令他一時心軟。即使知曉他異常性向,即使排斥身體接觸,梁松影不曾流露一絲輕蔑。那副緊繃的身體,緊盯的眼神,分明流露出堅定的拒絕,以及一條昭然若揭的底線,但他仍是溫和的。
梁松影看似強硬,十分有主見,有原則,有底線,但晏望霄那時看得清楚,他空有反擊的姿態,卻並不具備有力的攻擊。他始終在防守。他的防守寬厚,如長城,深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