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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無法形容的痛,從骨子裡滲出來飛快地散在血肉之內,吞噬著他的神志,胸口彷彿被戳了一個破洞,冷風瘋狂地灌入,把那原本跳動的鮮紅漸漸凍成一塊黑沉的死物。
現在,已經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在痛了。
是疼痛封閉針失效了麼,為何每一次呼吸,胸腹間都是這般如被兇狠撕扯一樣的難熬?
所有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偽造的吧?只有這樣想,痛才能稍微輕一點。
莫想雲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主人並不喜歡他。
那時候他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沒有在規定的時間達到主人預期的程度,讓主人失望不滿意,所以主人懲罰他是應該的。可是漸漸的,他隱約意識到,主人對他的厭惡就藏在心中,浮動在眼底。
從記事起,主人從來沒有對他笑過。
在他面前,主人最多的表情是輕蔑,最多的話語是謾罵,要不然就是任由他傷痕累累跪伏在地上長時間的冷漠以對。
因為他的母親是奴隸,所以他是骯髒下賤的野種。
聽說他的母親活著的時候瘋瘋癲癲,是宅子裡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洩慾器具,被當成“公廁”。聽說他的母親做過很對不起主人的事,所以才會落得那般下場。
主人是恨他的母親的,從未掩飾過那種恨。
而隨著年齡增長,他的容貌越發酷似母親,主人看到這樣的他,就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自然也就不會對他和顏悅色。
他必須做的足夠好,才能讓主人不至於嫌棄他。
他只是沒想到,在他那樣努力證明自己有用,在他嘔心瀝血為集團謀劃為主人賣命的時候,卻惹來了主人這般猜忌。
而他一直尊敬愛戴的大少爺,只當他是可以物盡其用的工具。
雖然他早有覺悟,雖然他從沒有完全相信過那些溫情假象和所謂血脈親情,但是也曾沉溺其中用以緩解肉體的傷痛。或許就是因為相信過,所以在真真切切聽大少爺親口說出那麼冷酷無情的話時,他的心會有點難受。
大少爺不顧身體急匆匆趕來夢幻星,迫不及待與他見面,言語間的關懷掛念是那般美好,他當然感激涕零。可是在大少爺說起要親自陪伴女王殿下的時候,言外之意他也能聽出來。大少爺有那麼多正經事需要處理,豈會真的屈尊親自全程陪同女王殿下“遊樂”?大少爺無非是想讓他心甘情願應承了這個艱鉅的任務。
他那時候的確是心甘情願,他以為自己能夠忍受所有的痛。
結果,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女王殿下讓他品嚐的生不如死的滋味,完全超出了他習慣的痛的範疇。
“小莫,嚐嚐這個。”我拿起甜品“血舌”,遞到莫想雲的面前。我知道他依然沉浸在剛才那段影像帶來的痛苦中,我卻已經忍不住了。
看他如死物一般,痛得顫抖,卻沉默不語的樣子,我的心也莫名的難受。
我應該是高興的才對,我這是典型的報復。
我知道他瞞著我許多事,但我也不是什麼秘密都會告訴他。我知道他在我身邊是不情不願,他對於我的溫柔都是虛與委蛇,我明明都知道的,為何還總是異想天開,傻傻地認為他會對我付出真心真情?
所以我懲罰他,只是劇情需要,只是我不被抹殺必須要做的自我防衛。
我沒有其他的理由,讓他這樣難過。
單純講,我沒有資格去報復他。
他並沒有傷害過我。
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奢望。
想明白了這些,我就不能夠再看他如此消沉。通常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暴飲暴食調節情緒,也許讓莫想雲吃點東西,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會讓他恢復到常態?
這次不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