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陽華雲海(十一) 你想死?(第1/4 頁)
禽類翅膀根部的羽毛細密柔軟,帶著暖烘烘的體溫,江顧摸到了肩胛骨與翅膀的連線處,思索著那黑影說要鳶鳥血脈究竟是何意。
他先挖走離火丹卸了衛風這對翅膀,對方的計劃自然落空,如果衛風身上的鳶鳥血脈可以分離,那是不是意味著鮫人血脈也可以剝離?
衛風對這些殘忍恐怖的想法全然不知,他發著抖抓緊了江顧的袖子,紅著眼睛快要哭出來,“師……師父,這是我的翅膀……”
翅膀根部傳來了細密的癢,卻又落不到實處,讓他很想做些什麼來平息洶湧而來的躁動,衛風快要被這詭異的感覺逼瘋,他咬緊了牙根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撥出的氣息燙得嚇人,“師父……別摸了。”
江顧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大發慈悲鬆開了手,“你自己長出來的麼?”
衛風愣愣地點頭,腦子徹底變成了漿糊,冷淡卻又關切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微涼的手指離開了翅膀,他忽然很想讓師父繼續再摸摸自己的翅膀,但又本能地覺得不應該讓別人碰,因為鳶鳥的翅膀……
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整個人就趴在了江顧的後背上。
江顧沒有再繼續問,沉默地揹著他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裡光線很暗,外面大雨滂沱,空氣也變得潮溼黏膩,斷掉又接好的骨頭很疼,翅膀根部又燙又癢,他的手因為之前握劍太用力還在發著抖。
但是江顧的肩膀很寬,步伐穩健,衛風摟著他的脖子,能感受到從衣服中透出來的體溫,他埋下頭,聞見了江顧身上極淡的一股血腥味,卻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安。
渾厚溫和的靈力將雨水隔絕在外,衛風的意識逐漸沉重模糊,但他又不想睡過去,於是訥訥地喊人,“師父。”
“嗯。”江顧也耐心地回應他。
“翅膀……癢。”衛風有些支撐不住,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裡帶著濃重的睡意,“師父,我的翅膀……是不是很醜?”
“不醜。”江顧說。
衛風忍不住笑了笑,含糊不清道:“師父,我……”
江顧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下文,只聽見了綿長又均勻的呼吸聲,他將人往上託了一下,封印住了衛風的五感。
殷紅濃稠的翅根血裝滿了半個小瓷瓶。
側頸上猙獰的傷口在觸碰到鮮血之後,開始緩慢地癒合,青黑色的毒素也逐漸消失不見。
看來古籍記載的沒錯。
江顧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衛風,他雖然被封閉了五感,但因為翅根處過於敏感,身體還是本能地疼到了抽搐,淅淅瀝瀝的血灑在羽毛上,頗有些觸目驚心。
傷口癒合,江顧心情還算不錯,他用靈力包裹住衛風被取血的傷口,見他感受不到疼痛,索性用自己的靈力引導著衛風本身的靈力從全身經脈遊走了一遭,除去了些頑固的暗傷。
這對經脈凝滯多年的人而言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一遭下來,衛風已經面色慘白,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蜷縮在他身邊無意識地抽噎,一聲聲地喊著師父。
江顧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拽出了自己的袖子。
——
衛風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是不疼的,尤其是肩胛骨處,彷彿被人生生用鉤子鉤穿吊了一晚上,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骨頭已經碎開了。
“公子,沒有大礙。”一直幫他調理身體的醫修頗有些無奈,不過他也習慣了這小公子身嬌肉貴受不住半分疼,半是哄半是勸道:“您體內的經脈如今通暢了許多,先前我們用了許多法子都沒能紓解開,現在正是修煉的好時候……”
衛風沒心思聽他囉嗦。
一覺醒來翅膀就消失不見了,他依稀記得昨晚江顧找到了自己,還揹著他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