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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看。

福寧見母親生了大氣，忙上前扶著太后坐起來，一邊撫著她的後背，一邊對桂月說道：&ldo;到底什麼事情？你直說吧，看把太后給氣得。&rdo;

桂月躊躇著看了看福寧，見她示意自己說，便艱難地開口道：&ldo;乾清宮那邊傳來訊息，說西北大災，那些亂民不滿朝廷放糧太少，就起來……起來造反了！他們還殺了……承恩公世子祭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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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薨逝

太后臉上的肉劇烈地抽搐起來，她用指甲掐著手上的肉，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她顫聲道：&ldo;去，把皇帝給我找來，我有話問他。&rdo;

過了約一頓飯的工夫，元和帝才匆匆趕了過來，進門便問道：&ldo;太后今日覺得不好嗎？為什麼不靜養著？&rdo;

太后見元和帝面色憔悴，眼下烏青，心知情況有些不好。她攢足最後一點兒精神問道：&ldo;你跟我說句實話，如今西北究竟如何了？&rdo;

元和帝再三猶豫，見太后又要張口，便如實說道：&ldo;如今整個shǎn西和大半個汕西已經悉數落入叛軍之手了……&rdo;

太后聞言，待要說些什麼，卻嘴角向邊上一歪，昏了過去。

屋內眾人大驚，福寧連忙叫了太醫進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拿帕子擦臉，最後不得不施針，折騰了好半天，太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眼床前坐著的元和帝與福寧兩個，便低聲哭了起來。&ldo;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先帝把江山交給你，你卻……你卻連守成都沒做到……枉我當初向先帝保你做太子，&rdo;太后越說情緒越激動，一陣劇烈的咳嗽後，終於失聲痛哭起來：&ldo;你讓我有什麼顏面去見先帝啊！&rdo;

元和帝心如刀絞，知道這失掉疆土的罪責是穩穩地落在自己的頭上了。他也無從辯駁，一聲不吭地跪在太后榻前，低著頭聽太后數落。

屋裡其他人見皇上如此，也連忙跪下，只有福寧瞧著太后的臉色不對，有一抹不健康的潮紅。莫不是迴光返照？福寧的心緊張起來，她忙坐到太后身邊，哭道：&ldo;太后，您莫要操心這些事情了，總有皇兄和百官在。您只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rdo;

元和帝抬起頭，想要說什麼，被太后揮手製止了。&ldo;你聽我說，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眼看要去見先帝了，我這裡有幾樁事要交待。&rdo;

&ldo;福寧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也只有文瑾這一個外甥女，好好看顧她們。先帝的血脈只剩淳王你們三個，莫要讓他的在天之靈寒心。文瑾與老五的婚事已定，等老五大些，你就做主讓他們成婚，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rdo;

&ldo;皇后是個愚蠢且不孝順的，留她在身邊，淨給你添亂，不如趁老五還小，把她廢了。中宮虛懸，只怕有小人惦記……你不如立了賢妃為後，我看薛氏是個聰明的，也忠厚……不對，不行，她身後還有昌邑伯那個老東西盯著，要是她當了皇后，再撫養老五……不行，這個不行……&rdo;

元和帝聽得有些不耐煩，太后說他無能，他也認了。可這些年綱紀廢弛，朝政紊亂，難道就沒有太后在後宮、連著承恩公在前朝的功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