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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只得先應了，心裡卻十分地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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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四月二十，太后壽誕。

清晨，外命婦在東華門、西華門外等候覲見。百官於午門外領壽宴。

一直到午初，外命婦朝覲完畢離宮，宮中的壽宴才在交泰殿開始。

太后端坐於上，帝後陪坐兩邊，嬪妃、皇子、公主各按序就位。

李靜媛坐在宣惠下首，臉色怏怏的。宣惠不願理她，只留意看宮中人送的壽禮。和靖的一幅五尺長的鶴壽同春入了太后的眼，被誇用心，得了許多賞賜。

李靜媛撇撇嘴道：&ldo;她就會弄這些小巧！平時悶不吭聲的，倒是會奉承。&rdo;

端敏道：&ldo;二十四孝裡說綵衣娛親，太后是我們的祖母，花功夫能博她老人家一笑，自是兒孫應盡之責。&rdo;

李靜媛向宣惠悄悄地說：&ldo;你長姐天天都這麼一本正經的，不累麼？&rdo;說罷，拿著帕子掩嘴偷笑。

宣惠不理她，起身到太后面前跪拜賀壽，然後道：&ldo;孫女前日專門作了首曲子，給太后賀壽。等下彈來，您聽聽喜不喜歡？&rdo;

元和帝笑道：&ldo;你本事可越來越大了，還不曾聽過姝兒做的曲子。今日父皇也沾沾太后的光，聽一聽。要是能得太后喜歡，父皇有賞！&rdo;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

候在殿外的裴敏中心中一直在想，太后為何會在宮中賀壽的時候召見自己。父親寫信叮囑備了成國公府的禮，隨百官一同送上。等下免不了要說幾句吉祥話，剩下的就看太后如何吩咐了。

正想著，從殿內傳出一陣琴聲，清亮婉轉，如松間潺水，餘韻悠長，如山谷回鳴。裴敏中心中詫異，這首曲子從未聽過，彈琴技藝雖然並不純熟，卻充滿情致。他不覺聽呆了，心中默默地記著曲譜。

琴聲終了，殿內似有人鼓掌歡笑。又過了片刻，有宮女出來傳召裴敏中入內。

裴敏中一路眼觀鼻鼻觀心，跟隨在宮女身後。只聽得宮女道：&ldo;回稟聖上、太后、皇后，成國公世子到了。&rdo;

裴敏中從容下跪叩首：&ldo;臣裴敏中拜見聖上、太后、皇后！恭賀太后千秋壽誕，祝太后身體康健，福澤萬年！&rdo;

一個年老的女聲笑道：&ldo;起來吧！好個齊整的孩子，抬起頭來讓我仔細瞧瞧。&rdo;

裴敏中揚起臉，眼睛仍是向下看，卻用餘光看到元和帝身旁坐著的宣惠，她正在拿掉手上彈琴用的護甲。裴敏中心中瞭然，原來剛剛彈琴的是她。

&ldo;聽皇帝說，你這次陪著三皇子，哎呦，現在要改口叫安王了。你們差事辦得不錯。昨兒我看見了成國公府送來的壽禮，很中我的意。聽說這壽禮也是你準備的？&rdo;太后和善地跟裴敏中說著話。

&ldo;太后謬讚了。一切都是安王殿下安排得當，臣只是聽吩咐辦事。因我父親在軍中，母親遠在金陵，因此父親囑咐我好生給太后選壽禮。能得太后喜歡，是臣一家的福氣。&rdo;裴敏中沉聲答道。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ldo;不驕不躁，是個好孩子。你家中可給你定親事了沒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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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壽宴（上）

裴敏中聽見太后的問話，心念微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宣惠。只見她兩眼緊緊地盯著太后，似乎想從太后臉上看出來些什麼。

聽話聽音，裴敏中知道太后這是對自己的婚事感興趣，說不定太后心中已有人選。會是誰呢？端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