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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難道宮裡還真有叫皎皎去頂了這差事的道理？&rdo;裴敏中有些不能相信。

&ldo;不是，&rdo;宣惠搖了搖頭，把事情說了一遍。&ldo;……禮部定了今年給太子選妃，這事不能再拖了。&rdo;

&ldo;是不能拖了，九月皎皎就要及笄了。&rdo;裴敏中沉聲道，&ldo;以往有人提起來，我只說想多留兩年，等及笄了再說。況且再拖下去，萬一太子說動了皇上、皇后，就麻煩了。&rdo;

宣惠兩眼望著帳子頂部魚戲水蓮的圖案出神，口中喃喃地說道：&ldo;拼著這些年與嫂嫂的情分，若咱們真不願意，她不會為難的。&rdo;

&ldo;我是怕，怕太子這樣殷勤，萬一皎皎……&rdo;她嘆了口氣，&ldo;攔著她不是，不攔也不是，才是真正為難處。&rdo;

&ldo;那就及早定下來吧！&rdo;裴敏中側過身，摟著她說道，&ldo;你覺得小六怎麼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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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西苑

&ldo;小六……&rdo;宣惠沉吟道，&ldo;嫁到表哥家自然是好，舅母和錢姐姐定然不會為難她。小六又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只是，你怎麼繞過哥哥，反倒直接提了弟弟呢？&rdo;

裴敏中笑道：&ldo;我一點私心，你也不許藏麼？小六從小跟我習武，若不是想著都是親戚，不必多此一舉，我早就收他做義子了。&rdo;

&ldo;你又不缺兒子，惦記人家的做什麼！&rdo;宣惠瞅著他笑道，&ldo;那小五呢？&rdo;

&ldo;小五自然也是好的，&rdo;裴敏中笑道，&ldo;只是……也不知他像誰，十五六的半大小子，怎麼天天板著個臉……莫說皎皎了，就連咱家那兩個混世魔王都怕他啊！&rdo;

&ldo;你們不懂，&rdo;宣惠笑道，&ldo;小五才是真正嘴上不說，心裡有成算的人。只是，萬一皎皎不喜歡他們兩個，怎麼辦？&rdo;

&ldo;這……&rdo;裴敏中為難道，&ldo;若真到了那一步，哪還由得她挑三揀四啊！真要是太子那邊的風聲傳出來，能有人家敢跟咱們結親就不錯了……&rdo;

&ldo;哎，罷了罷了，多想也無益。&rdo;宣惠嘆了口氣，&ldo;等成頤姐姐走了，我去宮裡找嫂嫂探探口風再說。&rdo;

次日巳正，帝後帶著王公大臣到西苑演武場觀看馬球賽。高臺之上，梁瓚與楊雲舒並肩而坐，兩人皆是盛裝出席，威儀莊重。

梁濯坐在梁瓚下手，宣惠陪成頤坐在楊雲舒下手，皎皎陪濟蘭坐在稍後的位置。宮中各皇子、公主皆有出席，后妃卻無人露面。

臺下，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公主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話：&ldo;……我母妃極想出來瞧瞧的，雖說西苑比不得南苑，但好歹也能出宮一趟。皇后娘娘發了話，可誰知貴妃娘娘竟然不願出來，鬧得我母妃也不敢來了。&rdo;

&ldo;就是的，我母妃也是這般說。回回都是貴妃娘娘敗興……去年去南苑消暑，父皇也沒說讓我母妃去，算算我母妃都兩三年沒出過宮門一步了！&rdo;

&ldo;我聽說…&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