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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部汽車沿著鮮花和鑼鼓的夾道中緩慢地前進著,數不清的笑臉,數不清的祝福……由宇航城到20o4基地四十二公里,在公路上他們竟走了兩個半小時。在基地門口,霍工程師和鍾師長佇立著。車還沒停穩,程若紅就跳下車,撲上去,大聲喊:&ldo;爸爸!&rdo;
怎麼回事?鍾師長微笑著回答:&ldo;若紅的父母在戰爭中犧牲了,我已經收養她為女兒……&rdo;
嶽蘭捅了捅寧業中,悄聲說:&ldo;快,拜見老岳父!&rdo;
鍾師長笑吟吟地向嶽蘭說:&ldo;&l;前進號&r;領航員同志!我派的這個飛行員怎樣?&rdo;
嶽蘭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霍工程師向總指揮和召民急工程師報告:&ldo;全部檢查完畢,一切正常,可以起飛!&rdo;
&ldo;好的,&rdo;總指揮愉快地說。&ldo;先吃午飯,然後午睡兩小時,三點半鐘宇航組進入&l;前進號&r;駕駛艙。&l;&rdo;
……當嶽蘭、業中、若紅進入&ldo;前進號&rdo;以後,他們立刻穿上減壓的宇宙服,這種宇宙服可以減輕相當長時間的極大超重。然後,緊緊把自己系在抄發上,開啟全部電視機。他們看見了什麼呢,看見了基地外面廣袤的綠油油的田野,明媚的春天在大地上塗上了一片嫩綠;看見了遠處的宇航城,似乎歡呼聲還索回耳際。嶽蘭發出指令,開動瞭望遠鏡頭,宇航城的大街小巷全都呈現在電視螢幕上。啊,人們又湧到街頭來了,全都向這兒望著,等待著那莊嚴的時刻。鏡頭又轉向近處,他們看見了操縱室裡的總指揮、邵子安、鍾師長、霍工程師,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們。
&ldo;一切都好嗎,孩子們?&rdo;總指揮洪亮的聲音震撼著駕駛艙。
&ldo;一切都好,請首長放心!&l;&rdo;嶽蘭清脆地回答。她轉過身,對夥伴說:&ldo;跟七年前多麼不一樣啊!&rdo;
三個人,每個人。心中都湧起了千絲萬縷的聯想。他們在想些什麼呢?嶽蘭想的,也許是七年前的風雪冬夜,巨大的爆炸聲,以及隨之而來的絞心的痛苦?七年了,一切回憶,連同戰爭這樣嚴峻的回憶都磨得淡漠了,而這一幕卻越發鮮明。那時候,繼思還不過是一個上唇剛剛覆蓋著一層柔毛的大孩子,哦,時間流逝了多少!……業中想的,也許是高能物理學,也許是戰爭,戰爭使他贏得一個勇敢的女飛行員的愛情……而若紅,若紅又想些什麼呢?她的一雙淡褐色的熱情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也許她在想,她怎樣從平流層一直飛向恆星際空間這條意外而又有趣的道路吧?
嶽蘭打破了沉默,緩慢地說:&ldo;還有七分鐘,大家檢查一下,皮帶捆好了沒有?座椅前面的食物和飲水都固定好‐‐雖然,超重期間大概是誰也喝不了水吃不了東西的。在這期間不能有什麼動作。什麼東西全都得固定住。&rdo;
&ldo;我的眼鏡,怎辦?&rdo;寧業中慌慌張張地說。
&ldo;最好不要戴了,放在盒內。對,扣好衣袋的鈕扣。大家再檢查一下,只有三分鐘了。&rdo;
柔和的樂曲聲響起來。
電視螢幕上出現了總指揮的白髮蒼蒼的形象。他舉起右手,揮舞著,同時響起堅定、沉著的聲音:&ldo;&l;前進號&r;的勇敢的太空人們,祝你們勝利歸來;邵子安同志,啟動吧!&rdo;
他們既沒有聽到爆炸聲,也沒有感到搖晃,只覺得身體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