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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了這麼遠的路。&rdo;

&ldo;我不累。&rdo;她搖搖頭，說罷，又喘了口氣。

他抿唇一笑，也不戳破她，重新浸了帕子，為她擦臉頰上的塵土。

&ldo;我想我應該跟你說，&rdo;他邊仔細擦著，邊道，&ldo;你其實不必經歷這些的，不跟我在一起，你就不用這麼辛苦地逃亡……&rdo;

青辰看著他，&ldo;我知道。&rdo;

&ldo;我是犯人，你不是。你是正三品的戶部侍郎，明年最有希望補入內閣的紅人……&rdo;

&ldo;我知道。&rdo;

&ldo;跟著我一起逃，對你不好。&rdo;

&ldo;我知道。&rdo;

他眨了眨眼，把帕子投入水中，&ldo;既然都知道，就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rdo;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情緒有些激動，&ldo;老師說的沒錯。學生這輩子……還沒做過如此正確的選擇。&rdo;

&ldo;……不可意氣用事。&rdo;

&ldo;我不想再聽你說趕我走的話。&rdo;

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就出了屋門。

到了院子裡，她有些賭氣地坐到石凳上，忘著遠處煙霧繚繞的青山，沉默不語。胡思亂想，心潮起伏了一會兒後，只覺得有人靠近了，在身後輕輕擁住她。

&ldo;好了，我不說了。&rdo;他在她耳畔輕聲道，&ldo;別生氣了。&rdo;

她不肯理他，宋越就擁著她不放，又哄道：&ldo;真不說了，我保證。別不理我。&rdo;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一旁的地面上，落了他修長的身影。

屋外熱，她怕他待久了不舒服，這才肯說話：&ldo;真不說了？&rdo;

他輕輕一笑，&ldo;嗯。山裡寂寞啊，有你陪著多好。只是沈大人是朝廷炙手可熱的人物，如今倒要委屈你，做一陣子山野粗婦了。&rdo;

她撅了撅嘴，&ldo;我願意！&rdo;

他放開她，&ldo;我去屋後的溪裡洗洗身子。在牢裡待了這麼多天，只昨天臨刑前才匆匆擦了擦，都不好意思跟你呆在一起了。&rdo;

她輕輕&ldo;嗯&rdo;了一聲，心裡只想，我又不嫌棄你……

竹屋的櫃子裡有身素衣，是主人家擱下備用的。宋越抱著衣裳和盆子、香胰，到屋後溪邊沐浴去了。

青辰也不再坐著，起身收拾屋子。

她拿了笤帚，先除了下蛛網，又拭了灰塵，把屋裡清掃了一番。方才爬山雖然已有些乏了，可做這些的時候，倒也不覺得累。她想起了一句話來，大意是喜歡一個人，總願意為對方做瑣碎的事，因為，有你在，生活便要有點樣子。

打掃完後，陽光曬了進來，照得一室乾淨明亮。

青辰想去打些水，擦擦桌子和床，只才拎上木桶沒走幾步，就聽到屋後傳來清泠泠的水聲，這才反應過來，宋越還在溪邊沐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住了，在斜陽下靜靜立著，竟感到心潮莫名有些起伏。擦了額角的汗，她很快轉身回去，還是先劈柴生火吧。

溪邊，在繁密的樹叢遮掩下，宋越褪去衣物，好好地擦洗了一番。溪水很清，不急不徐地自山上蜿蜒而下，在陽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

主人留下的胰子還未用過，打濕了，很快就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