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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兒,沒有親人,更不瞭解什麼是親情,他對親情的態度是即渴望又嗤之以鼻,雖然他從不承認自己對親情有過渴望。
唐寅那種事不關己又充滿諷刺的態度令舞媚皺眉,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如果真是舞英被擒,她想她自己也會慌手慌腳。
不過她很好奇,好奇唐寅為何會對親情如此冷漠。
她狀似隨意地問道:「你的家人呢?他們現在在哪?」
唐寅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手指向上指了指,說道:「在那裡!」
舞媚抬頭上望,疑道:「天上?」
唐寅另有所指地幽幽說道:「我寧願他們活在天上。」
他希望自己的家人都死掉了,這比他們還活著更能讓他接受。因家人而死成為孤兒,和被家人拋棄成為孤兒,那完全是兩個概念,他自然更希望是前者。
很難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也很難弄明白他的心思,舞媚迷惑地看著唐寅,感覺他就象是個迷,迷一樣的男子。
穿過寧軍大營的這段路並不好走,一路上,他們受著成千上萬寧軍的注視,在赤裸裸的又是如此眾多的仇視目光下,任誰的感覺都不會太舒服。
「沒參軍之前,你是做什麼的?」舞媚再次開口。她覺得如果不說點話,自己就要被這種壓抑的氣氛憋死。
反觀她旁邊的唐寅,倒是若無其事,對周圍人山人海的敵軍視而不見,她很好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能造成唐寅這種冷酷的近乎麻木不仁的個性。
「殺手。」唐寅也不隱瞞。
「殺手?」舞媚不解。
「也就是刺客。」唐寅換一個能讓舞媚聽得懂的名字。
「呵!」舞媚輕笑一聲,象是剛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著唐寅。
「怎麼?」唐寅問道:「我不象嗎?」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象。」舞媚騎在馬上的身子向唐寅傾了傾,小聲問道:「你做刺客的時候,殺過多少人?」
唐寅回答的簡單。「不計其數。」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舞媚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什麼話都未說。
被她這麼盯著看,唐寅的神經再粗線條也會覺得彆扭。他笑問道:「你對我有興趣?」
舞媚也不否認,反問道:「那你對我有興趣嗎?」
唐寅還未答話,另一邊的舞英已冷聲說道:「兩位,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吧!」
唐寅無聲而笑,並未直接回答舞媚,只輕描淡寫道:「你很漂亮。」
舞媚聽過的讚美不知有多少,唐寅對她的讚美最簡單,可也最讓她臉紅心跳。
她突然感覺,與唐寅在一起,寧軍大營這段她平生走過的最難走的路似乎也不再那麼難走了。
第0030章 有驚無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寅等人終於有驚無險地走出寧軍大營,再向前看,便是夾在兩山之間的、城牆高聳入雲的潼門。
潼門地勢險峻,城牆又高又厚,城防工事準備也充足,易守難攻,稱得上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如果是在人力充足的情況下,別說四十萬寧軍,即使再多一倍的人力恐怕也很難攻的下來,但現在情況不同,風國剛剛經歷一次慘敗,二十萬的大軍垮在河東地區,潼門守軍不足兩萬,其中還有許多敗逃回來的殘兵敗將,軍心渙散,鬥志不足,而後方援軍又遲遲未到,形勢危急,不容樂觀。
現在,潼門的城門已經在裡面被堵死,裡面的人出不來,同樣的,別面的人也進不去。
看到了潼門,就等於看到了歸鄉的大門,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又激動又興奮,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
他們剛走出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