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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森很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心想這人的確是歸到我們這一邊了。
唐森和三錦又湊在了一起,乘坐火車迴天津了。
出了火車站後,唐森便張羅著去叫黃包車。三錦見此地雜亂得很,一時也找不到空車,就出言建議道:&ldo;到車站食堂裡打個電話,讓我家裡的司機開車過來接一趟吧!&rdo;
唐森認為這建議很好,便一手拉著他,在人群中一路擠向車站。
此時乃是中午時分,陽光明亮,天氣炎熱,三錦走在唐森身後,簡直被曬的發昏。伸手抓住前方唐森的衣角,他剛要讓對方等等自己,哪知還未張嘴,忽然凌空起了一聲槍響!
車站上人來人往,此刻就一起發出驚叫,隨即便狂呼著亂作一團。三錦扭頭看去,就見身旁不遠處一人倒在地上,一個腦袋被子彈打的四分五裂,情形十分駭人,便嚇的大叫一聲。而唐森此時回身一把將他拽到身邊,隨著人潮便湧向那最擁擠處。
槍聲接連響起,也不知子彈是從何處射過來的。三錦糊裡糊塗的隨著唐森亂跑,混亂中就覺著小腿處被什麼東西狠撞了一下‐‐也不疼,只是滾熱的。他沒當回事,以為是人多踩碰,還要慌裡慌張的繼續跑。結果唐森瞧出問題來,猛然將三錦推倒在地,讓恐慌的眾人掩蓋住了他的身影。一時巡警趕來,吆喝著進行了一番彈壓,車站處才漸漸恢復了秩序。
三錦依舊坐在地上‐‐魔怔了似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左小腿。
他發現自己在流血。
軍警封鎖了車站,而幾名受傷的百姓‐‐包括三錦‐‐則一起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救治。
三錦都嚇傻了,只是緊抓了唐森的手發抖。到醫院後他覺出疼痛來,開始扯著嗓子慘叫。那醫生先還打算撫慰他一番,後來實在被他吵的不能治療,只得給他注射了一針嗎啡鎮痛。
他安靜下來,惶惶然的望向病床旁的唐森。
唐森俯下身,一邊撫摸著他的頭髮,一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ldo;王爺不要怕,以後關東軍會派專人來保護您的安全。&rdo;
三錦的牙齒在打架,上下叩擊的格格直響:&ldo;你這話是什、什麼意思?&rdo;
唐森很憐惜的凝望著他的眼睛,聲音則是輕不可聞:&ldo;你與我們合作之事,大概已經落進了國民政府的眼裡。或許他們要殺一儆百,拿你開刀呢。&rdo;
三錦猛然抓住了唐森的衣領,聲音是從喉嚨裡擠出的細細一絲:&ldo;你是說……暗殺?&rdo;
唐森對他輕輕的&ldo;噓&rdo;了一聲:&ldo;王爺,等醫生為您取出子彈後,我們再談這件事情。&rdo;
三錦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手上了:&ldo;你可別走……&rdo;
唐森向他使了個眼色:&ldo;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離開你?&rdo;
因為麻藥的劑量足夠大,所以三錦在手術當中,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是心中恐慌,所以幾次落到昏厥邊緣。
子彈是居高臨下穿過一人的大腿後,才又射入他的小腿的。因為力道已然減弱,所以未能造成貫通傷,只在他的腿肚位置留下了一處小小圓洞。
這傷實在是沒什麼了不得的,所以醫生為他上藥包紮了,而後就去照看其他重傷號。三錦這些年閒雲野鶴慣了,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旁人的眼中釘,就心驚肉跳的躺不住,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去。唐森聽了這個要求,是既不對他進行阻攔,也不顧及醫生的阻攔,攔腰抱起他便自行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