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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悶響。她突然驚慌地站了起來,想說點彌補的話但嗓子突然卡住,雙手伸出去一半又停住了。
他默默地舉起右手在嘴唇上溫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街景。
她跨出一步從後面抱住他。她想哭一場但眼淚卻像霧裡的月光怎麼也灑不出任何一點襯人心情的珠光。她狠狠地將他抱住,如同兩年前他那麼用力的把她抱住一樣。子敬,我們回到過去好嗎?
他抓起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聽吧。聽夠了告訴我。
她的手慢慢地從他的胸口滑落,猛地一下抽脫,轉身跑出了琴房。
他認定自己是個不正常的人。他可以壓抑情感。他可以把自己變得貌似對待周遭漠不關心,冰冷無情。他可以在自己不想控制自己的時候罵髒話說渾話。他也可以一天都關在琴房裡,抽很多很多的煙。他幾乎想不起以前的自己。他也明白,想不起是因為自己不想去想。
和過去一對比,他會更加失去理智。
在很難判斷自己的這種狀態是一種成長的進步還是生命的衰敗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捏住,如同一張紙嘩地被疊成一半,痛的無以言表。
回想起那一天,他趴在她的身上,飽聞她身上茉莉花的香味兒。他親吻她,把她抱在懷裡,問她,你怕嗎?她搖了搖頭在他耳邊說,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
那一天是大學一年級那場有大雪紛飛鋪墊氣氛的平安夜。他和她認識了快四個月。借洋人的節日,以寒冬需要彼此取暖的溫存理由,躺在一起。
夜間,他像一頭野獸,掙脫了牢籠漫山遍野的狂奔,不斷地嘶吼,瘋狂地展示自我。他的汗水從來沒有那麼暢快淋漓地淌過,即便是在他數年前瘋狂練琴的夏日汗腺也沒有如此奔放的分泌過。
他也從來沒有猜到過,原來人與人可以這樣完好的結合。不偽裝,不驕矜,不造作,不防備,不隱藏,彼此認同彼此欣賞彼此配合。說話,親吻,擁抱,抽動和呻吟,統統都是真誠的。人,可以這樣不單一的存活,終結孤單的辦法就是這樣,兩個人彼此可以坦蕩。
迷戀(2)
完事後,他抱住她白皙的身體,順勢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他說,不要離開我。
他太孤獨。這和每一個真正學音樂的孩子一樣,孤獨和樂感有一定的與生俱來,相輔相成。
從小就勤學苦練的琴童,一路走過沒有玩具的童年,沒有遊戲的少年,沒有交際的青年,除了樂器幾乎沒有更多的接觸。像是與世隔絕一般的活著。然而這些孩子的父母是永遠不會這樣認為的。作為父母只會拼命的進行所謂的培養,把父母腦子的概念強行灌輸到他們或者她們的行動上。
子敬從小就被老師定為天才。這是他的悲哀。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懇求父母相信,他不是天才。他也不想當音樂家。他只想像鄰居小朋友一樣有遊戲,有正常的公園活動,有愛不釋手的遊戲機。但是母親總是用平緩但絕不允許更改的語氣說,做人就要懂得勤奮和投入。
他總是在放學以後規定的時間裡到家,然後拿起大提琴一弓一弓的拉。松香的灰落在琴面上就像落在他心裡的霜,原本正在失去水分的童趣天性也無法復圓,逐漸枯竭。
父親最愛跟他講一句魯迅說過的話。世界上哪兒有天才,我只是拿別人喝咖啡的時間工作罷了。父親教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人生就是一個先苦後甜的過程。你現在沒有玩,那些玩的小朋友到了長大以後會後悔的,他們會羨慕你的生活還有你的事業。子敬呀,你記住,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男人有了事業,一俊遮百醜,衣食也就無憂了。等你到這一天,我和你的母親也就放心了。那個時候,我們就算離開這個世界也會放心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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