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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鳴鳳的屍體被南宮九重兩個屬下帶走,簡懷箴心中悲慟,目光帶著一片黯然。
回去懷明苑,藍靜走到簡懷箴身邊,幽幽說道:“簡懷箴,你沒有事就好,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江少衡就算不恨我,也永遠不想看見我。”
簡懷箴想著上官鳴鳳之死,有些心不在焉,也沒察覺藍靜神色微有不對。藍靜咬咬嘴唇,眼睛裡隱隱有淚光,她在江少衡身邊那麼多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江少衡這麼失態過。安排如何救簡懷箴,江少衡雖是一派平靜,神色自若,並未露出半分焦躁,可是藍靜卻分明有感受到,江少衡身上帶著一份凜然之氣。
藍靜心裡想道:“在江少衡心裡面,簡懷箴一定非常重要,就如他在我心裡那樣的重。如果有人讓江少衡受傷,我一定恨不得殺了那個人。”可是至始至終,江少衡也沒有對他有半句責怪。
她看著江少衡的背影,眼睛慢慢的被淚水模糊了,這挺秀的身影,一直讓藍靜念念不忘。如今江少衡那烏亮的黑髮裡,已經有了幾根銀絲。藍靜不覺想著,自己也不知道陪了江少衡多久了。她一直等著,等簡懷箴老了後,自己就沒有那麼醜。其實她容貌不好看,藍靜心中一直有些自慚形穢。
在藍靜的心裡,卻一直是這麼想的。可惜她這時候突然就明白了,就算江少衡變老了,雞皮鶴髮,自己一定還是喜歡江少衡。既然如此,就算簡懷箴變老變醜,江少衡又怎麼會變心呢?
她傻傻的陪在江少衡這麼多年,卻連這個也不明白,也難怪簡懷箴輕笑說他不懂。
藍靜臉突然漲的通紅,對簡懷箴說道:“這一次,是我害的你遇險,對不起。”
簡懷箴從頭至尾都沒怪過藍靜,只不過聽到一向針對自己的藍靜開口道歉,倒是有些奇怪,不覺說道:“無事,只怪——”此事本來是上官鳴鳳策劃,卻和藍靜沒什麼關係,簡懷箴想到上官鳴鳳,心情一陣沉重,低低的說:“只怪欣兒一時糊塗。”
此刻簡懷箴心亂如麻,卻是沒有注意到藍靜的異態。
等回到了懷明菀中,江少衡領著簡懷箴到了一處精舍,說道:“懷箴,你且先住這裡。”這處精舍立在花叢之中,後面是一小片竹林,風一吹過,竹子沙沙做響,顯得甚是幽靜,別有意境。
藍靜給簡懷箴安排的住處頗為簡陋,如今自然不能讓簡懷箴住在那裡。
簡懷箴踏入臥房,只見窗明几淨,那陽光從窗戶紙照入,窗戶紙上畫的是墨竹花鳥,光影搖曳。
梳妝檯上,安著一面菱花鏡子,一把黃楊木的梳子放在一邊,還有一個精緻的首飾盒子,梳妝檯下,有許多抽屜。床賬之上,繡著梅花,床上擺了好幾床被子。牆壁之上,掛著一個西洋鍾,滴滴答答的轉。
窗臺下襬著一架琴,然後牆上掛了一隻簫,床頭有個小書櫃,放著些書,可見這屋子的主人,本來應該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只不過這間屋子,卻分明是女子閨房。
簡懷箴忍不住說:“這屋子從前似有主人,我貿然住進來,恐怕不妥。”
江少衡望著她,輕輕說:“這屋子一向由我打理,整理得還算整潔。只不過從來沒有人住過。”
這份若有若無的暗示,帶著一份澀然的情意。簡懷箴心中微微的一顫,然後低聲說:“這次見面,甚是匆忙,還沒空閒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江少衡微笑道:“隱居在這裡,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自然甚好。這些年來,我也結交了好幾個朋友,偶爾得來這本醫術,據說是扁鵲所寫,你要是無聊,可以看看。”他走到床頭,拿起一本醫書,遞給簡懷箴。
那書封面上寫著青葉集三個字,簡懷箴自然信服江少衡的眼光,就算不是扁鵲所寫,也一定記載非凡內容。只不過這本醫術的得來,恐怕不是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