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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韓信跑來,說是見得東門口的屠夫王鞠弓揣了大把的銀子進了杏春院,紀空手平日裡對鞠弓欺行霸市的作風就反感,一聽說還有大把的銀子可以借用,就計上心來,準備幹他一票。
他們兩人素知鞠弓與杏春院的桃紅交情不錯,是以到了杏春院,二話不說,先悄悄地藏到了桃紅的大床底下,準備等這兩個鴛鴦熟睡之後再順手牽羊,誰想這一等不要緊,鞠弓似是吃了什麼壯陽之物,異常精神,折騰了桃紅整整一個通宵,害得紀空手與韓信足足聽了一夜的泉水叮噹,直到天明,才取到了鞠弓掛在床邊的錢袋。
等到他們溜出城來,開啟錢袋一看,才發現這袋中只有幾兩散碎銀子,害得紀空手連叫“晦氣”,拖了韓信來這大河之中洗洗黴運。
“不過此次雖然沒有發財,卻讓我們卻長了不少的見識,想起桃紅那貓叫的聲音,我至今心還癢癢的。”韓信臉上興奮起來,“咕嚕”一聲猛吞了一記口水。
“不會吧?韓爺,你長這麼大了,難道還是童身?”紀空手詫異地瞄他一眼,驚叫而起。
韓信急急掩住他的嘴道:“你叫這麼大聲幹嘛?生怕人聽不到嗎?我這童身是童叟無欺,難道你不是麼?”
紀空手沒有說話,只是神秘一笑,好像自己已是情場老手,色中干將。其實他的心裡嘀咕道:“你是童叟無欺,本少也是如假包換,咱哥倆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裡去!”
他這一笑,倒讓韓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好顧左而言他,沒話找話道:“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噢,紀少!”
紀空手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兩隻眼睛突然直瞪瞪地望著大河上游的方向。
“你走邪了?”韓信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卻被紀空手一掌拍開。
“快看,上游好像漂下來一件東西。”紀空手突然跳了起來。
韓信順著方向瞧去,果然看到大河上游正有一個小黑點漂流而來。
“莫非是財運到了?”韓信不由興奮起來。
紀空手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道:“好像是一具屍體。”
兩人垂頭喪氣地坐下來,紀空手嘆了一聲道:“我們倆昨晚沾了不少晦氣,發財是沒指望了,只盼這一洗,別讓黴運沾身才是。”
兩人又談了一些市井軼事,東家長、西家短地瞎扯一番,看看天色不早,便站了起來,想跑到河裡洗掉身上的泥沙。
“快看!”韓信突然指著前方的河灘叫了起來。
紀空手抬眼一看,叫聲“怪了”,原來那具屍體竟然被沖刷到了河灘上。
這兩人都是膽大包天之人,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心中倒也絲毫不懼,兩人相視一眼,同聲道:“過去看看。”
到了近前,才發覺這具屍體入水的時間不過幾個時辰,膚色還未完全漂白,身上衣衫碎成絲縷,渾身上下不下三四十處灼傷,看上去異常恐怖,簡直不成人形。
但奇怪的是,這屍體的肚腹平坦,並沒有嗆水過後的腫脹。紀空手沉吟片刻道:“這乃是殺人之後拋屍,惟有如此,才會不顯漲腹現象。”
韓信點了點頭,忽然看到這屍體的手上緊握著一柄長劍,雖然毫不起眼,但劍鋒處亮在陽光之下,泛出一縷青色的光芒。
“哈,這下好了,我一直愁著沒錢置辦兵刃,這一下送到手上來了。紀少,你說我還能故作清高,義正言詞地說‘不要’嗎?”他老大不客氣地掰開這屍體的大手,搶過劍來,捧在手上仔細端詳,口中不住地讚道:“好劍,好劍,只怕連淮陰城裡也找不出第二把了。”
紀空手搖了搖頭道:“這劍只怕你還真不能要。”
韓通道:“這次就算你說到天上,我也不聽,總而言之,這劍我是要定了。”
紀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