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謝夫人如遭雷擊,她兩眼充血,狠狠瞪著血淚模糊的陶媽媽,不知是怒還是恐,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得到覃正眼神之後,衙役才停止行刑。
狼狽不堪的陶媽媽從凳子上滾落在地,崩潰痛哭,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瀕死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即使沒抬頭看,也能感覺到來自於謝夫人尖銳目光。趴在地上的陶媽媽淚如雨下,她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大人,」陶媽媽顫顫巍巍道,「我家……夫……人確……實——」她還沒說完便被氣急敗壞的謝夫人怒聲打斷,「這是屈打成招!為了少受罪,她還不是你們想聽什麼就說什麼!」
「她所說是真是假,本官等人自會分析辨別。」覃正冷聲,凜凜目光逼視謝夫人,「而不是由你這個嫌疑人來定真假。」
僵立在原地的謝夫人只覺得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耳畔出現轟鳴,恍恍惚惚間聽見陶媽媽說:「夫人命劉郎中在藥裡動手腳,讓少夫人不著痕跡的病逝……只有少夫人死了,大爺才能重新娶妻生子……」
幾乎要站立不穩的謝夫人目眥盡裂,抖著手怒指陶媽媽:「你!你胡說!」
匍匐在地的陶媽媽頭也不敢抬。
「謝夫人,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認罪嗎?」覃正逼視謝夫人,觀其言辨其行,她顯然不無辜。
「我沒做過何來認罪一說。」謝夫人聲音幹得厲害,遠不復開始的鎮定,她開始慌,「就憑這兩個人的話,你想定我的罪,荒謬!」
嘴硬的人覃正見的不要太多,尤其是謝夫人這樣自負身份的。覃正不再與她浪費唇舌,直接道:「來人。」
「你敢,我是正二品夫人!」謝夫人厲聲,尾音尖利。
「本官有何不敢。」覃正肅聲:「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眼見衙差漸近,驚駭恐懼的謝夫人本能後退。
謝允禮心急如焚:「大人手下留情,家母年事——」
恰在此時,一名衙差小跑進來稟報:「大人,謝尚書來了。」
謝夫人和謝允禮雙雙眼前一亮,尤其是謝夫人,她情不自禁撥出一口氣,宛如劫後重生。
覃正不掩冷笑,「請進來。」
進門的謝尚書不動聲色打量在場之人,視線經過善水時停頓一息,再看低頭裝死的劉郎中,又看趴在地上血淋淋的陶媽媽,心裡轉過好幾個念頭。
「下官見過覃大人。」謝尚書拱手見禮,尚書為正二品,順天府尹乃正三品,然覃正還是皇帝加封的正一品文華殿大學士。
「老爺,」自覺有靠山的謝夫人憤然告狀,「他竟然想對我動大刑逼供!」
聽聞覃正已經想動刑,謝尚書一顆心頓時變得沉甸甸,若沒有九成九的把握,覃正不會動刑。
謝尚書沒理謝夫人,詢問覃正:「覃大人,不知內子所犯何罪?」
覃正言簡意賅:「你府上的劉郎中以及陶張氏皆指認你夫人用一千兩收買劉郎中為她毒害子媳謝陸氏。」
謝尚書面露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夫人。
謝夫人目光閃了閃;「老爺,我沒有!」
若非公堂之上,謝尚書都想一巴掌呼過去,就她這幅心虛的嘴臉還敢說沒有,當覃正是瞎子嗎,他那雙眼利的很,最是會察言觀色分辨真假虛實,皇帝都親口誇沒什麼魑魅魍魎能逃過他的眼,她竟敢想覃正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
「陶媽媽可是你的心腹。」
謝夫人口不擇言:「她那是被屈打成招,陶媽媽,老爺在此,他們不敢再拷打你,你儘管直說。」
「住口!」謝尚書頭一次發現老妻如此糊塗。
謝夫人愣住,滿眼都是愕然,完全不明白為何謝尚書的怒氣衝著她而來,難道不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