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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頗有些來歷,她出自雲南百夷族。二十年前,陸霆之父奉命討伐南梁,南梁境內山巒疊嶂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山地蛇蟲鼠蟻橫行瘴氣叢生,外來之人莫說行軍作戰,生存都不易。無奈之下,陸父為陸霆求娶當地大族百夷族族長之女,也就是段氏。後在百夷族的幫助下,終滅南梁,陸家就是因此功封的侯。
陸霆眉頭漸漸皺起,果然蠻夷。哪個母親會給女兒留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秘方,其他秘方又是什麼?陸霆望向善水的目光帶上三分戒備。
「我願將這些秘方獻上,只求換取自由之身。」善水悲涼一笑,「話說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不敢說的了。若不斷絕父女關係,出了順天府的門,我肯定會被強行帶走,好一點是被囚禁一生,壞一點就是暴斃而亡,說不定死之前還得受盡折磨,誰讓我捅破了陸侯爺心尖尖的醜事。」
陸霆的臉一黑到底,這一刻,心裡真的湧出兩分殺意。在此之前,他只是想軟禁她,可現在,他真的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要讓她永遠閉上嘴。
覃正心中泛起不忍,卻實在為難,他可以判決她和謝允禮義絕,卻無權判決她和陸霆斷絕父女關係。
善水當然不會強人所難:「覃大人不妨先聽聽其他幾個秘方是什麼再來決定。」
覃正心裡一動,見她成竹在胸,想必那幾個秘方不尋常。若確有價值,就有運作的餘地。
「你隨我來。」若真是要緊的東西,那當然不能說在眾目睽睽之下。
陰沉著臉的陸霆直勾勾看著善水,眼底蘊含狂風暴雨。
善水勾唇:「你從未正眼看過我母親一眼,可我母親腹有乾坤,遠勝只會周旋於男人間的陳錦書百倍千倍。」
陸霆眼神驟然兇厲,電光石火之間,他襲向善水,右手直指脖頸之處。
早有提防的善水閃身躲到衙差身後。
「陸侯爺!」覃正怒目而視,「你想幹什麼?這裡是順天府!」
陸霆收回手站定,聲音冷得不帶絲毫感情:「三番兩次頂撞我,辱及父母,這種忤逆不孝的畜生,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善水摸了摸脖子,眼珠子慢慢變黑,染上一層煞氣。
目光相撞的瞬間,陸霆竟本能地生出危機感,神色漸漸警惕。他一瞬不瞬盯著面無表情的善水,她黑黝黝的眼珠就像暗不透光的深淵,只這麼看著,竟有種被攝住難以呼吸的壓抑。什麼時候她竟有了這樣可怕的氣勢?陸霆深感荒謬和心驚,他還想細究,卻見善水臉色一變,彷佛之前那模樣只是他的錯覺。
善水語氣嘲諷又悲哀:「說得可真冠冕堂皇,實際上不就是怕我出去後說實話,所以想殺人滅口。」
陸霆濃眉緊鎖,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警示:不能讓她脫離掌控,否則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你不必在這裡巧言令色博取同情,你吃陸氏的米喝陸氏的水長大,便是死也是陸氏的鬼。」
善水暗嘖一聲,倒是比謝允禮這廝有腦子,怪不得陳錦書最終選的是他。
「你想把我變成鬼,那我偏要活出個人樣來。」她聲音和神色都十分平靜,靜到令人脊背生寒。
陸霆眼睜睜看著善水隨覃正轉去後堂。
待覃正的背影消失,再是忍不住的謝允禮看著陸霆急切道:「她在外頭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胡說八道,流言猛於虎。」
陸霆冷冷掃視謝允禮:「我陸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謝允禮面孔發僵,驟然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陸霆想說的是錦書輪不著他來關心,可明明錦書原是他的人,是陸霆這個老不修的厚顏無恥和他這個女婿爭女人!
謝允禮看不起陸霆,巧了,陸霆也打心眼裡看不起謝允禮,權勢和美人他都想要,心夠貪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