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執(第3/4 頁)
信奉,卻也並不排斥,甚至每年的節慶及八月初六至於十八,都會派遣道官道眾按例設醮稱表,架供案,奉安神牌。
歷代皇帝偶爾也會前來拈香行禮,多半都是有口無心的。
只有一位例外,天符皇,陳符生。
何肆踏入欽安殿,目光落在那尊真武大帝的雕像之前。
只見陳含玉一身道袍,似乎剛剛漫步院中,鶴氅沾雪。
道袍玄色搭配青邊白護領,腰帶三色似竹、梅、松,絛帶飄雪。
道袍繡紋巧奪天工,蟠龍龍鱗覆冰,似欲飛騰;雙龍呼應,彰顯威嚴。
陳含玉看到何肆,神情淡泊得真像個清淨無為的方外人,“你醒了啊?”
何肆也不行禮,也不回答,開門見山道:“我要出京。”
陳含玉不計較他失禮,此刻能來就是一番不小的助益了,卻是明知故問道:“你去哪兒?”
何肆不想多費口舌,只道:“年前會回來的。”
陳含玉好面,冷笑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何肆面無表情,只是一招手,庾元童手中的龍雀大環飛出。
環首長刀落入他手中,庾元童手握徒留一副刀鞘,好似蟬蛻一般。
庾元童看似無動於衷,其實暗中氣機遊絲已經充斥整座宮殿了。
何肆頓入落網之中。
陳含玉見狀,一挑眉,冷笑譏諷道:“嘖嘖嘖,這是你第二次對我拔刀相向了吧,果真無牽無掛後,就是可以完全不計後果。”
何肆刀身一轉,切斷許多無形的氣機遊絲束縛,輕聲道:“我若無牽無掛,便不會在這裡了。”
一言破局,指點要害,陳含玉冷笑散去,沒再說什麼。
何肆扭頭便走,不是轉身,而是繼續向前,與道袍皇帝擦肩而過,他要從玄武門走,穿過三山五園,過德勝門出京城。
庾元童看了一眼陳含玉,後者只是聳聳肩,指示道:“還攥著刀鞘做什麼?給他送去啊。”
庾元童點頭,又是快步跟上何肆。
陳含玉目送兩人背影離去,眼中竟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道士打扮的皇帝又是轉身對著真武大帝的金身做了個不太打躬的圓揖,有口無心道:“願上帝保佑我掛心之人,北上皆可平安歸來。”
旋即陳含玉失笑出聲。
天符年間,太上皇還在位之時,曾在此處設齋打醮,貢獻綠章,奉祀真武。
那時的陳含玉就心中編排,“咱們大離朝滅金翼得火德,真武大帝則掌管北方與水事,拜他真不犯衝嗎?”
而今,他卻是期盼父皇此舉,必有深意所在。
何肆腳步不慢,出了玄武門就開始飛簷走壁。
庾元童鬆了握住刀鞘的手,刀鞘自然飛掠而去,自己也緊隨其後,以免盡忠職守的內衛武人無知,出手攔截這位。
只是何肆的趕蟬之勢卻在越過護城河越過北上門後瞬間停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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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萬歲山,離朝御苑,皇室稱“鎮山”,老百姓叫做“煤山”。
西面是太液池,源頭則是號稱“水澤皇畿”的玉泉山。
在一片紛紛揚揚的瓊花之中,白雪皚皚的湖面已經結冰。
何肆屏住呼吸,凝神於眼前的冰面,又是側耳,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終是心有所感,再得印證,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啼哭之聲。
庾元童隨後便至。
剛巧聽聞何肆自言自語,輕聲呢喃道:“君不見,冬月雷,深藏九地底,寂默如寒灰?”
“什麼?”庾元童揣著明白裝糊塗。
何肆卻是問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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