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價值(第1/2 頁)
這天晚上祝留回到家之後,項逢去做菜。項逢為了祝留特意學了學湘菜,做了小炒黃牛肉還有蟹黃豆腐。
項逢開始學做湘菜時,把程湛和曹時都驚到了。
曹時說:“項哥,你想吃兄弟們找師傅去做就可以了啊。”
項逢溫柔地笑了笑,想到了家裡的那個小饞貓,“不是我想吃。”
程湛用手肘懟了懟項逢,“哥家裡有人想吃。”
曹時繼在餐廳陪項逢等過給祝留帶的餐之後,已經見識到項逢在祝留的事情上多麼有耐心,所以此刻聽到也反應了過來。
祝留吃得很開心,晚飯之後,項逢抱著祝留坐在沙發上。
項逢有意開啟了電視,調到了法制頻道。祝留疑惑地問:“你喜歡看這個?”
項逢說:“學習知識嘛。”
“那好吧。”祝留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又問:“你該學金融法吧?”
項逢又問:“留留想看什麼?”
祝留抱著抱枕,“先看這個吧,看完了之後可以看《末路狂花》。”
“是關於什麼的?”
祝留思考了片刻道:“算是關於逃離與自由吧,是一部老片子了。”
兩個人就這樣詭異地一起看起了法制頻道,並沒有看愛情電影,這在情侶中非常少見。法制頻道播到了一個慣犯和他的母親,母親為他付出了很多,在他犯罪後包庇他,在他被捕後多次去探望他。
項逢問祝留:“你怎麼看?”
祝留說:“我認為這位母親的愛缺少力量感,有些過於懦弱了。對於屢教不改的人,不應該一昧懷柔。”
項逢完全沒想到祝留會這樣認為,他低下頭,頗有菱角的五官像被精心雕鑿過一般,眼裡幽深一片。
祝留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他:“你怎麼了?”
項逢說:“沒事,只是覺得他們是親人,親人之間應該相互扶持吧。”
祝留卻說:“父母愛子則為之計長遠,難道能因為自己軟弱的愛就毀掉孩子的未來嗎?就像養小樹一樣,養的過程中就是要不斷剪枝,這樣才能保證長得筆直。是可以讓小樹肆意生長,但這樣的話,小樹長成以後旁逸斜出,它看見別的參天大樹就不羨慕嗎?”
項逢被她說服了,他意識到她是對的,他本來都已經是個混跡街頭巷尾的小混混了,是後來和祝留接觸之後才又回到了校園裡。“你說的對,你遠比我理性。”
祝留扯了扯項逢的臉頰,笑著說:“我們搞藝術的怎麼都比你們搞投資的感性才對。”
項逢也不阻止她的動作,由著她蹂躪自己的臉頰,“那大概你是一個異類。”
祝留反駁道:“我這叫人文關懷,真正把自己放在孩子未來的處境中去想問題。如果說是異類的話,我們都是異類。”
項逢把頭埋在祝留的頸窩裡,嗅著她面板上淡淡的香氣,“所以我們最相配。”
半晌,項逢又想到了些什麼,問祝留:“你說如果他沒辦法回頭呢?”
祝留說:“那都是藉口,人生任何時候都可以回頭。你為什麼會覺得他無法回頭?”
項逢試著讓自己的表達變得更準確一點,“他可能有自己的責任。”
祝留不認同,“他回頭才能真正承擔起他的責任啊,對家人和社會的責任。”
項逢說得更具體了一些,“他可能在那樣的環境裡有一些朋友或者手下,這些人依賴他生活。”
祝留卻覺得這世上的黑色產業離開誰都照樣轉,“等他離開後,這些人也會依賴別人生活。”
一如靈臺瞬間明淨如鏡,項逢不自覺輕笑了一下,突然為祝留的通透所折服。
祝留不解地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