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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交情，仍舊是讓明一花了好幾秒，才做出了決定。

她知道這是他們之間關係的死亡問題。

而她最終選擇了用那把無形的獵刀, 輕輕地割開了自己的皮肉，將那幾百年的陪伴和溫柔，都決絕地一刀割下。

她一動指尖，便有一道無形的勁氣，輕輕地打在了那隻仙鶴的羽毛上，那仙鶴驚了一驚，張開翅膀，撲稜稜地飛走了。

明一便指著那隻天空中愈來愈遠的白色小點，冷淡地說：&ldo;即使剛餵了食，也會飛走。&rdo;

沒有明確的表白，也沒有明確的拒絕，兩人接受同樣的教育長大，說話都是同樣的委婉，點到即止。彼此都能給對方留下了極大的迴旋餘地，彼此都很溫柔，但誰都明白，這場談話過後，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的關係。

明遠的驕傲，不允許他在被委婉的拒絕後，再彎下腰。明一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在得知師兄對他的心意後，還毫無顧忌地接受他的關懷。

明一伸出素白的手。&ldo;玉簡還是給我吧，&rdo;她的面容冷淡，聲音也淡漠，&ldo;畢竟是我的事，還是不勞師兄費心了。&rdo;

明遠無聲地遞給了她。兩人互相點頭致意，分道揚鑣。

明一一次都沒有回頭。她也就不知道，明遠站在大殿門口，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直到更深露重，終於處理完所有事務的弟子走出大殿，才打斷了明遠的沉默。

弟子顯然非常驚訝：&ldo;師尊怎麼還不曾回去歇息？&rdo;

明遠神色無異，和往常一般笑罵：&ldo;還不是怕你沒有認真工作。&rdo;

弟子不疑有他，討好一笑。兩人肩並肩，才慢慢往半山腰的居所走去。

明一走到問道峰山腳下的時候，頓了頓。解決完了和明遠的事，她沒有忘記，在這座山峰上還有一段關係等著她去做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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