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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裡！&rdo;

蘭子用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影沖了上來。來者穿著全黑色制服，金色和紅色的鑲邊。是女保安。不知是誰叫來的。

&ldo;快抓住她！&rdo;

保安戴著防毒面罩。

蘭子大驚。

（要用那玩意兒！）

保安從腰間的皮套裡掏出一個細長如膠囊的紅色罐子，俗稱&ldo;紅香蕉&rdo;。

保安手持紅罐，對準了筱山。&ldo;放開！&rdo;

蘭子放開筱山，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然後，霧狀液體就朝筱山的臉噴去。坂崎趁機逃走，也像蘭子一樣，捂住了嘴。

只有直接吸入氣體的筱山，白眼一翻，踉蹌了兩步，蹲下倒在了地板上。

飄浮的霧狀顆粒，數秒之後就凝結成水滴落下。這種噴霧很難在空氣中擴散，所以就算只是很小的爭端也會被派上用場。

&ldo;你把我們當蒼蠅呀！&rdo;坂崎罵道，靠著更衣櫃癱坐在地。她引以為傲的臉蛋兒上血痕斑斑，鼻子周圍又紅又腫。她眼皮發沉，目光渙散，與其說是暴力驚嚇所致，不如說是吸入少量鎮靜噴霧造成的。

筱山緩緩抬起了眼皮。

天花板浮現在模糊的視野當中。

&ldo;你醒啦。&rdo;坐在床旁椅子上的蘭子平靜地說。

筱山戰戰兢兢地動了動眼珠。像是在尋找聲音的來源一樣，她的目光在虛空中掃來掃去，最後停在蘭子的臉上。

她眨了一下眼。

又一下。

&ldo;仁科小姐，我怎麼在這兒？&rdo;

&ldo;你睡了大概三十分鐘。&rdo;

&ldo;這裡是哪兒？&rdo;

&ldo;醫療室。&rdo;

食品廠的醫療室裡有六張病床，常備醫生、護士各一名。這是勞動聯合會的規定。

&ldo;我為什麼會在醫療室？&rdo;筱山眉頭緊皺。

據說，被&ldo;紅香蕉&rdo;襲擊後會短暫失憶。筱山現在就處於這樣的狀態吧。雖說記憶可以很快恢復，但也有人失憶了一個星期，蘭子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這樣的經歷。

&ldo;我……&rdo;這時，筱山突然深吸一口氣。

&ldo;你想起來了？&rdo;

筱山面容扭曲，淚盈盈地看著蘭子，呻吟著試圖坐起來。

蘭子一把將她按住。&ldo;沒事了。&rdo;

&ldo;可是……&rdo;

&ldo;是那傢伙不對。我已經給廠長解釋過了，你不會被開除的。&rdo;

&ldo;真的？&rdo;

蘭子微笑著點頭。

筱山又躺回床上，長舒一口氣，然後沉默不語。

蘭子也默默地注視著她。

筱山慢慢舔了舔嘴唇。

&ldo;她說的都是真的吧？&rdo;

筱山用沙啞的嗓音喃喃道：&ldo;我今年一百年了。所以，明年……&rdo;

坂崎說的不錯，生存許可期限一到，對本人來說是等於被判了死刑。一年的寬限期也提供不了任何寬慰。

筱山一如既往地眼珠上翻，從正面注視著蘭子。&ldo;仁科小姐。&rdo;

&ldo;嗯？&rdo;

&ldo;仁科小姐，你還有幾年？&rdo;

蘭子也注視著筱山。&ldo;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