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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側立刻寬慰道:「陛下在趙國便在,臣今日來見陛下,便是希望陛下嚴防死守,千萬不能讓那些歹人滲入到這深宮之中!」
皇帝輕輕點頭,自通道:「如今我趙之高手盡集於此,廟院之中又有那仙宗女子坐鎮,今日諒他們也不敢來此送死,更何況……」
皇帝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身子微微後仰,語氣中透出了一絲威嚴:「更何況朕手握朱雀焚火杵,若他們真敢來犯,朱雀殺陣一起,朕在這皇宮之中便有若神明,又有何懼?」
宋側聞言,顯然也鬆了一口氣,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是臣多慮了。」
這是血羽君還未登城時,發生在皇宮之中的一段談話。
年輕的皇帝陛下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看著昏昏沉沉的天光下,那逾顯蕭瑟的秋雨,不由又回想起那頂青花小轎,心中的嫉妒與羨艷雜陳著,恨不得此刻便握起朱雀焚火杵,看看如神明高座皇宮中的自己,和那神仙女子究竟誰更勝一籌。
那世外仙宗,當真可以如此目中無人?
宋側立在他的身邊,小聲地稟告著什麼,此刻見陛下望著秋雨,神色蕭索,不由回憶起這二十日自己上下奔波,也覺得心力交瘁,那本該神采奕奕的臉,此刻也盡顯老態。
接著皇宮之外便有巨響,隨著撕破長空的鳥鳴聲響起,血羽君臨城的訊息如瘟疫般傳開。
隱藏在黑暗中的高手圍繞著皇宮,皆如臨大敵。
年輕的皇帝聽到這一訊息之後,在短時間內還未反應過來,接著,他看到一道白虹平地而起,自皇宮的上空掠過,穿透茫茫秋雨而去。
那一刻,他忍不住渾身顫抖,一把抓住宋側的官服,道:「快,隨朕入宮。」
宋側顯然也慌了神,那血羽君赫赫兇名在趙國流傳數十年,甚至成了許多婦人嚇唬自己孩子的御用妖怪,此刻傳說照進現實,心底深處的恐懼如幽深井口冒出的寒氣。
「陛下是要……」
皇帝神色堅定,「取朱雀焚火杵,朕要開朱雀殺陣!」
宋側更慌了神:「陛下萬萬不可啊,此物反噬極重,陛下萬金之軀絕不可犯險,不如找位有皇血的親王……」
宋側沒有說下去,因為皇帝轉過頭,看著他的目光裡已有噬人的怒意。
宋側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觸了他的逆鱗。朱雀焚火杵是趙開國以來,只有皇帝才能傳承的權柄,哪裡能旁落到他人手中,更何況,讓他人掌握了皇宮大陣,指不定會引發什麼狀況。
皇帝看著他,眼中的怒意緩緩壓下,他嘆了口氣,道:「朕知道宋愛卿也是為朕著想,但朕實在看不得萬民再為那些妖邪所累,今日那血羽君重來,背後定有大陰謀……朕心意已決,不必勸我。」
宋側深深一禮,動容道:「陛下不愧為趙國之君啊!」
皇帝輕輕點頭,道:「別浪費時間了,如今局勢尚能把握,快隨朕去取焚火杵。」
宋側微愣,疑惑道:「陛下……此乃國之絕密,臣怎能隨意踏入禁地?」
皇帝看著他,道:「那朱雀焚火杵雖是神物,但每取用一次,取杵之人皆會受到反噬……宋大人這數十年鞠躬盡瘁,朕不疑你,隨朕來吧。」
宋側立刻明白,皇帝是希望自己替他取杵,而他說的不疑自己,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有皇血,取杵之後也無法驅動罷了……
他心中冷笑,臉上卻一副視死如歸般的從容,他聲音慷慨:「臣願為趙國赴湯蹈海。」
……
……
這是一場暮秋的雨,雨勢再大再急也只是給人蕭瑟的感覺。
許多大樹枝頭的黃葉終於掛不住了,被打落在這場秋雨裡,滿地堆積。
親王府的別院裡,寧長久站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