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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穿雪色點桃花的綢衫兒,旁人穿之怕要顯得寡淡,於她卻只有相宜,雖則面色蒼白,然而眸子如點漆一般,未語先笑,纖縴手指往角落處一指,&ldo;魏姨娘怕我管不得?多慮了,老太太的人我也管呢。&rdo;
言下之意是連這種刁奴我都不怕,你魏姨娘雖然麻煩,在我這裡還排不上號。
魏姨娘順著看過去,就見老太太身邊的趙婆子被捆住手腳,堵住嘴被丟在角落,很是狼狽。她想不見時雨這樣敢下手,一時臉都白了,想要說兩句好話,正對上時雨冷冷眉目,一時語塞。
時雨收了笑意,冷冷吩咐,&ldo;都先關到柴房裡頭,明天我再問罪。&rdo;
幾個丫鬟拼命向魏姨娘磕頭求饒,大丫鬟就是主子的臉面,她們這般,時雨就是在明晃晃地打魏姨娘的臉,她一時也繃不住了,&ldo;哪有你這樣越過我來管教我院中丫鬟的道理!&rdo;
時雨笑了笑,道:&ldo;父親生死未明,魏姨娘縱容下人胡鬧取樂,我倒是可以不管,只是怕沒法向父親、老太太交代。&rdo;
她面上帶笑,然而一字一句都是刀子,剜到旁人身上去。
魏姨娘聽她話中帶出了傅嘉木來,她雖是枕邊人,卻並不受寵,在後院之中便只是仰仗著一個老太太,想想也知道,老太太雖然看重她,但若是與傅嘉木有關,只怕不會為她說半點兒好話。魏姨娘如今哪裡還敢說話,臉色鐵青。
時雨這才笑了笑,帶著人走了。
程姨娘得了訊息匆匆披衣起身,到她院中等候,一見她回來,便道:&ldo;姑娘也太急切了些,便是她們有不對,可那趙婆子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素日來護短,這會兒得罪了她老人家,這管家如何還管的下去?&rdo;
時雨見她穿得也單薄,叫人去房中尋一件自己的披風來給她,只是道:&ldo;若我連老太太的人不敢動,眾人便知道我有所顧忌,今天是老太太的人,明天是姨太太的人,開了先例,就再堵不住悠悠眾口,我寧可把事情做得絕一些。&rdo;
&ldo;況且,&rdo;她眼神有些微冷,&ldo;如今傅嘉木不在,她們都生出別樣心思來,很該敲打一番了。&rdo;
她當著程姨娘的面並不再稱傅嘉木為&ldo;父親&rdo;,言語中對他也並沒有什麼客氣的意思,可是程姨娘卻憂心忡忡地看著她,&ldo;姑娘既然知道他不是您的生父,為何要做這些?&rdo;
時雨笑了,道:&ldo;我不是為他做的,是為你們。&rdo;
她這人恩怨分明,不管傅嘉木曾經對她父母是否見死不救,這些問題等他回來,遲早有天她會弄得明明白白。可這些時日她卻也是受了傅嘉木的庇佑,錦衣玉食不必說,他待她總也算很好,而今這後院裡頭不是臉好看腦子裡頭塞稻草的姨娘,就只剩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太太雖然磨搓她,但時雨也不會和一介老人計較,她要是不管,還有誰能管?
既然管了,就管個徹底。
程姨娘聽懂她的意思,神色緩和地看著她,嘆氣道:&ldo;姑娘這個性子,在外頭是要吃虧的。&rdo;
旁人予她滴水,她贈湧泉為報。
她其實不知道,時雨一直就是這麼個性子。當初她與喬停雲從不對付,可書房遇刺當夜,她被喬停雲救下,此後便一心一意把他當成是可交之人。
薛婉然與她情同姐妹在先,雖有背叛在後,她也不願意下死手。如今府上偏遠的祠堂中,還多了一位帶髮修行的居士,雖然此生只能如同枯木死灰一般,到底她還是為薛婉然保住了性命。
時雨不置可否,只是道:&ldo;依你看,老太太當真會為這個婆子與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