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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這位孤憤的愛國詩僧了。
據史料記載,李叔同的一位友人在李未剃度時曾對他說:&ldo;曼殊一出家,你們這些開傷感主義風氣之先的文人就更認定人生是悲劇,是苦空無常。&rdo;由此可見,李叔同的出家是受蘇曼殊影響的。1918年6月,在蘇曼殊死後的第十七天,有&ldo;浪漫藝術家&rdo;之稱的李叔同自稱&ldo;塵緣已盡&rdo;,在杭州虎跑寺削髮為僧。後以他的傑出才華使失傳多年的南山律宗再度興起,被尊為第十一代世祖,號弘一大師。
那麼,這兩位曠世風流才子為何先後都遁入空門呢?
筆者認為,蘇曼殊與李叔同生在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社會上出現了宗教復興的風潮,他倆的遁世近佛是這種社會文化心理影響下的自然選擇。
其次,他倆都有著不幸的身世。蘇曼殊的父親身為茶行買辦,有一妻三妾,而蘇曼殊卻是父親與家中所僱的日本女傭所生。李叔同的父親李筱是天津著名的銀行家,李叔同是父親與其第五房姨太太所生。正是不堪回首的身世,使他倆時時感到身為苦本,四大非我。
理想抱負的破滅,是他倆遁入空門的主要原因。蘇曼殊與李叔同早年都參加了同盟會,對民主革命一腔熱血並為之四處奔波,蘇曼殊還因之數遭通緝。李叔同也曾寫下了歡呼革命的《滿江紅》:皎皎崑崙,山頂月、有人長嘯。看囊底、寶刀如雪,恩仇多少。雙手裂開鼷鼠膽,寸金鑄出民權腦。算此生不負是男兒,頭顱好。荊軻墓,鹹陽道;聶政死,屍骸暴。盡大江東去,餘情還繞。魂魄化成精衛鳥,血花濺作紅心草。看從今,一擔好河山,英雄造。
然而當他們看到辛亥革命的灰色結局與故人摯友的背叛變節時,他們徹底失望了。眼看著中國的苦難無休無止,詠黃花、嘆世道不足以排遣心中的積鬱,於是便遁世,去佛那裡尋求去妄歸真的另一個世界了。滾滾長江東逝水,造化無情,歲月之河中徒留劉繼興追撫前賢的一聲嘆息,長太息以掩涕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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