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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酸奶,立川喜歡喝。&rdo;
&ldo;以前他不喝。&rdo;
我對著梨子的背影說。她仰著脖子似乎想把裡面的酸奶一口喝乾。我看見從盒子裡流出來白白的一塊固體,然後就聽見洩向洗滌槽的水聲。梨子的動作頃刻之間凝固了。
&ldo;怎麼啦?&rdo;
她久久沒有答話。
沉悶的氣氛促使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走進用吧檯隔開的廚房,站在梨子身邊。
梨子手扶洗滌槽邊緣埋著頭,從側面看,她在哭。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搭話,準確地說我找不到搭腔的話。我安慰人的時候總是詞不達意,適得其反,這缺點倒曾經幫助我走紅掙錢。
&ldo;我第一次跟立川正經說話是在3個月前。我進屋部公司3年,幾乎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rdo;
梨子低著頭。我後退了幾步,靠在吧檯上。
&ldo;那天是在百合攝影棚拍攝秋季特別節目,我的休息室碰巧在立川的隔壁。在彩排間隙我回到休息室,有人敲門,是立川。他要我去食堂幫他買飲料。我說旁邊就有自動售貨機,他說只有食堂的小賣部才有酸奶賣。雖然說他是公司的前輩,可叫我去給他跑腿,我很不高興。但是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我還是去買了。回來一看,他蹲在榻榻米上。我叫他,他抬起頭,眼裡流著淚,嘴角全是血,榻榻米上也有血。他一把抱住我叫我幫幫他,我害怕他那張帶血的臉,使勁想推開他,可他反而抱得更緊,而且不住地叫著求我幫幫他。聽一個男人那麼叫喚,真令我喘不過氣來。&rdo;
梨子咳嗽著,像被痰卡住了。
&ldo;我想幫幫他,又不知道怎麼辦好,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吻著他帶血的嘴唇。我吻了他一會兒,有用沒用不知道,至少他不再喊著要我幫幫他了。過了一會兒,他推開我,說對不起,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他要我別把這事告訴別人,如果有人問他是吐血了還是親吻被人咬的,他要我說是因為親吻。他說親吻是我自願的,然後翹起嘴角笑了,接著用濕紙巾擦掉了我臉上的血跡。從那天起,我每天給他的手機打電話,問他好些沒有,需不需要我的幫助。三週過後,我第一次來到這個窩。從那以後,只要我們都有空,便在這裡約會。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是一心想為他做些什麼,這種心情持續至今。我不清楚立川對我怎麼看,但他說過希望能相守至死。&rdo;
梨子扭頭看我,貓一樣的眼睛已經淚水漣漣,弄得一張臉不成樣子。她的嘴歪著,一邊嘴唇向下撇,一點都不美,既不像偶像也不像女影星。為什麼要故意在我面前作出那副模樣呢?她幹嗎不一直背對著我?
我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嘴角向下撇動,雙眼和眉毛向中間擠蹙,鼻孔開始膨脹。
&ldo;你都知道?&rdo;
&ldo;嗯,聽立川講過。&rdo;
不用說她也明白這是不是愛情。不過,她對立川的想法和判斷我無可指責。許多事不是靠理性就能圓滿解決的,是死把他們倆拉到了一塊。
&ldo;請別那麼看著我。我們並不可憐,相好兩三個月便分手的情侶有的是。而且,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我得陪伴他度過餘生,所以絲毫不覺得可憐。&rdo;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子,這時的表情肯定已變得面目全非。
&ldo;唉,我知道,沒覺得可憐。&rdo;
梨子用水洗了一把臉馬上又開始幹活。我叫她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她說動一動覺得心裡舒坦些。
冰箱收拾好了,她又到寢室拾掇公司的人翻亂的衣服和書籍,然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用吸塵器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