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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立川找過你以後，說他已經代我向你道過歉了，叫我別再往心裡去，那是他第一次向你低頭賠禮。他打算為我分擔一切，這是他的願望。我在他面前儘量裝做無罪一身輕的樣子，我只能這麼做。在立川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我向你道歉。&rdo;

&ldo;仇恨也罷罪過也罷，都別提了，該忘的就忘掉吧。&rdo;

許多事都為時已晚，總共死了幾個人呢?如果5年前我跟鐮田和美圓滿地消除了心頭的隔閡的話……不，算了，不能再胡思亂想。

&ldo;你快去找湧治吧，和美絕不會傷害孩子。雅貴出事時，她已經有了身孕，雅貴突然去世對她打擊太大，使她流產了。聽說他們倆還商量過，如果生個男孩，就借你名字的音取名&l;熊兒&r;。所以湧治肯定平安無事，正等著誰去救他呢。&rdo;

我漸漸地明白了，5年來所發生的每一起事件，既不是偶然發生也不是我無故受到傷害，而是從一開始就跟我緊密相關。我自以為是個旁觀者，不料竟然一葉障目，稀里糊塗活到今天。

有人敲門。醫生探頭進來，我搶先告訴他談話已經結束。

&ldo;笠原先生，立川的事有進展嗎?&rdo;

&ldo;不，還沒有。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好好休息，早日治好傷。&rdo;

梨子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了。

我走出病房，奈津子和警察們都在門口等待。

&ldo;湧治的線索有了，走吧。&rdo;

&ldo;等一等，梨子怎麼會摔下去?&rdo;

主管警署的警察攔住我。

&ldo;她已經脫離了危險，當務之急是救湧治，我會再跟你們聯絡的。&rdo;

統一戰線在崩潰，陪我們來的警察一手摟住我的肩頭把我往前推著走。

我們顧不得多說，撇下氣呼呼的警察揚長而去。伴著走廊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我三言兩語地講了阿佐谷有幢按周包租的高階公寓，我們要找的湧治就在那裡。為慎重起見，我也提到了我在中野的高階公寓。戲該收場了，也許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為，我也該為這5年所發生的一切畫上一個句號了。

警察透過市內通話器跟總部聯絡，緊急要求查出阿佐谷按周包租的高階公寓和中野高階公寓的居民。要求一旦得到認可，主管警察肯定會直撲兩處公寓。

不管是哪一處公寓，都在我們車開的方向那邊。頂上安著旋轉警笛的警車風馳電掣地飛奔著，可我覺得是人們焦急的心使車快速如風的。

車駛過淡島十字路口，在進入環七公路前，無線通話器裡傳來的訊息改變了車裡的氣氛。

阿佐谷沒有按周包租的高階公寓，中野的高階公寓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通話器裡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讓人心灰意冷。

我渾身燥熱，不知所措，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警察也跟我差不多，嘴裡狠狠地罵著，又一拳擊在方向盤上。奈津子毫無反應，坐在座位上，呆呆地望著遠方，我把手擱在她肩上。在等待總部指示期間，警察駕車繼續沿環七公路向北行駛，但車速慢了下來。大家默默無語，車裡寂靜無聲。突然間一個通話器的訊號打破了沉默，奈津子的身體不由得為之一震。

&ldo;八尾，請講。&rdo;

警察在呼喚對方，聲音鏗鏘有力。

&ldo;喂，請講。&rdo;

&ldo;還是高階公寓的事。我們打聽到4年前阿佐谷曾經有過一家按周包租的高階公寓，現在已經被改成了廉價賓館，在阿佐谷站南口，名叫空中花園賓館。我們正在請求杉並警署支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