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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這種地方?有這麼說話的嗎?是吧，老闆?&rdo;

老闆討好地笑著搖了搖頭，不想捲入這場鬥嘴。他雖未明說，可我跟這家店來往已4年，從未見過老闆這副模樣。我歉意地埋下頭。

&ldo;笠原，剛才的話就算我沒聽見，坐吧。&rdo;

立川把手輕輕放在吧檯上，不無調侃地說。

他怎麼知道這家店的呢?我爬上旁邊的凳子，心想我跟老闆4年的交情算是全完了。

&ldo;剛才你問我怎麼在這裡，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一醉方休?&rdo;

問題不難，可我無言以對，只能回以目光。立川似乎誤解了我的意思，得意地點頭道：

&ldo;我猜得不錯吧。我也想一醉方休。就算醉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老闆也說今天不妨一醉。&rdo;

立川向老闆揚了揚下巴，示意老闆迎合。作為響應，老闆恭敬地給立川喝空的酒杯裡斟酒，是加冰塊的威士忌。

照料酩酊大醉的立川，是我10多年前學生時代的常事。當時我和他就讀於不同的大學，卻同在以演出幽默小品為主的學生劇組。立川是前輩，我曾無數次地扛他回家，為他解圍，一起捱揍。後來，他選擇了喜劇之路，邀我同行。他認為搞笑的關鍵不在於作品是否出自專業作家之手，而在於捧逗的感覺。那年我21歲，立川23歲。我因為這事遭到父母的堅決反對。他們原以為我會子承父業，當一名教師，遺憾的是我早過了對父母言聽計從的年齡。

立川醉了，病態般的蒼白爬上他的臉龐。

&ldo;趁你還沒爛醉，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rdo;

&ldo;你刨根問底的德性還沒改。人為什麼笑?天曉得。我們想叫他們笑，他們就笑唄。&rdo;

立川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在鮮有電視而只以舞臺演出為主的年代，他曾反覆背過這句臺詞。

&ldo;那好，我當觀眾，你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不逗不行。&rdo;

鄰座的老搭檔睜開眼睛，一臉憋得難受的樣子，像一隻筋疲力盡的雞。

&ldo;沒勁，你小子真能咄咄逼人。&rdo;

立川憋了半天，吁了口氣。

&ldo;聽野島貴晴說的。他來東京錄音，前兩天在六本木偶然碰到。&rdo;

立川淡淡地說，顯然沒心思開玩笑。

野島是我惟一現在仍然保持來往的演藝圈中人。他曾經是搖滾樂隊的一名歌手，現在只給別人作詞作曲。他在蓼科山裡搭了一個窩，偶爾下山來沾沾人氣，過著半人半仙的日子。以前我去他的山莊住過幾個月，他每年也來我這裡幾次。我曾不止一次帶他來過荷馬酒吧。

立川也許只是碰巧聽野島說後，一時心血來潮想來見我的吧。

&ldo;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嗎?&rdo;

我看著一口接一口往嘴裡灌威士忌的立川。

我眼睛盯著他那引人注目的鷹鉤鼻子。儘管早就習以為常，但時隔多年，突然又近在眼前，竟不可思議地讓我像陌生人一樣感到新奇。

&ldo;是啊，對不起。如果世人皆醉，一切也就相安無事了。&rdo;

立川朝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老闆使了個眼色，我的杯子立馬被端了上來。立川拿起自己的威士忌往我杯裡斟酒，然後嘖嘖地吸乾沾在拇指上的酒滴。老闆瞧在眼裡，那眼神彷彿是在看公園裡嬉戲的小孩。他和立川似乎意氣相投。立川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可關鍵時刻，他卻能不失時機地施展魅力十足的社交能力。他從來嘴不饒人，又總板著一張臉，所以他偶爾露出的爽朗笑臉和無助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