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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跑到一半,突然看見一旁的秦祚,停下腳步,怯生生的看著她。秦祚眨眨眼,這小男孩穿得跟個球兒似的,讓她有想蹂躪一番的衝動。
男孩黑潤的眸子一直盯著秦祚,見她這次沒有皺眉,立馬跑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父皇。」聲音裡帶著小孩子特有的酥軟,秦祚聽得心都軟了,低頭看著抱住自己的小孩,這肯定就是唯一的皇子青牛了。
皇子小名青牛,還未取大名。聽說皇子的名字必須要皇帝親自取,可是原本的皇帝不喜歡他這個兒子,便一直拖到了現在。即使於禮不合,可奈不住皇帝太任性,這也是皇帝跟太后之間關係不好的一大原因。
秦祚看著一臉歡喜的皇子,心中同情:小人兒啊,你真正的父皇已經埋在了青石板下,你現在可是認賊作父啊。啊呸,我不是賊,魏忠才是賊。
她不討厭小孩子,特別是這麼一個可愛又親近自己的小孩子,立馬愛心泛濫伸手就想抱。餘光卻瞥見魏忠冷冷的盯著自己,背脊一陣發寒,忙縮了手,也不忍心去看小人兒受傷的表情,端起茶杯掩蓋起自己的失態。
「父皇……」小青牛又喚了一聲,剛剛父皇明明就想抱自己的!
「青牛,過來,到奶奶身邊來,別理那沒心肝的。」朱太后將秦祚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原本還欣喜這兒子終於變了態度,卻不想最後還是那副老樣子,氣得她說話也不留情面了。
秦祚不說話,她決定做一個安靜的皇帝,免得一開口又將朱太后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聲音上了。一口一口喝著不知名的茶,味道淡了點兒,不過確實是香。她心裡拿這皇家貢品跟巧巧攤上的苦茶對比一番,終於勉為其難的覺得還是這茶略勝一籌。
「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在這兒礙眼。」朱太后很有個性,看不慣自家孫兒可憐巴巴的眼神,更看不慣那罪魁禍首淡然的樣子。
秦祚求之不得,她雖然很想親近這朱太后,可到底顧慮著自己的身份,忙起身道別,帶著魏忠飛快的走了。
倒是朱太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心想,這麼久沒見著兒子,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他如今是什麼樣,忍一忍就過了,好歹是親兒子,還可以乘機教育一番讓他遠離那些道士勤政一些。可見皇帝走時歡天喜地的模樣,她又不樂意了,手中的錦帕在手指上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憤然一扔,對孫兒說道:「以後奶奶疼你,不要你父皇了。」
小青牛不知道皇奶奶為什麼這麼說,不過他當真了,眼裡一下蓄滿淚水,嘴一癟就快哭出來:「我要父皇!我要父皇!」
朱太后白眼一翻,忙把他抱進懷裡拍拍,嘴裡還是不饒人的嘀咕著:「一個大沒良心的,一個小沒良心的,老秦家的人都死沒良心!」
慈安殿裡的宮人全部眼觀鼻,鼻觀心,心中念著: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過了半晌,朱太后突然『呀』的一聲驚呼,惹得眾人注目。她恍若未覺,只自言自語的道:「把皇帝叫來是為了訓他閉關一個月的事兒,結果怎麼忘了呢,這下好了,又讓他跑了。」
宮人們繼續默唸:我們都習慣了,習慣了,慣了……
秦祚一出慈安殿,魏忠便道:「陛下,是回長生殿嗎?」
秦祚一愣,只好點頭,擺駕長生殿。
長生殿比慈安殿又大上一倍有餘,上好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秦祚踏上去,只覺跟青石板相比真是天上人間。
殿內檀木為梁,範金為柱,內間、東西次閣相通,兩閣之間置有屏風,屏上畫的是鶴與青山。正中還有一副對聯:「表正萬邦,慎厥身修思永;弘敷五典,無輕民事惟難。」
秦祚看了半晌,咀嚼了一番,發現自己嚼不動。於是識趣的拋到一邊去,總有一天自己會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