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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走進一間客房，那是陸女士整理出來給自己住的，姐倆關係好，躺在一張床上睡呢。

秦甦心裡湧起溫柔的幸福，走到床邊拍醒陸女士，「媽，鞋櫃上有個檔案袋還是資料夾的，你看到了嗎？」

「哦，在茶几玻璃底下。早上我們搬東西，人多手雜，磕來碰去，我怕弄丟了，就」秦甦忙點頭，食指抵到唇邊，噓了一聲，壓低聲音，「知道了知道了，沒事，你睡吧。」

她走出房間，睃見那西裝筆挺的小夥子站在門口擦汗，忙道，「不好意思，」她拿了檔案，走進廚房，去取了瓶礦泉水。

關冰箱返身時，約莫是一番動勢太急，腳下突然抽搐。

膝後的一根筋繃得不能動彈，秦甦心頭緊張，痛得幾乎站不穩，電光火石的關鍵時刻，她毫不猶豫把手上東西全拋了，兩手扶住餐桌，齜牙咧嘴地活動腳腕。

檔案袋裡的內容散亂一地，秦甦一邊深呼吸緩解抽筋，一邊垂目確認紙張有沒有沾到水。

幸好地上乾的。

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可不能搞砸。

兩臺冰箱的嗡鳴暗響，急促的喘息徐徐緩下。

無礙後，秦甦活動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她撿起檔案，根據頁碼按序重新放好，摞到那張手寫承諾書時，她愣了愣。小夥還在一牆之隔的玄關處，問她，「你好，找到了嗎，石總在問。」

「好了好了，我給你拿瓶水的。」她趕緊塞進檔案袋，一圈圈線給繞好。

「不用不用，我不渴。」見秦甦已經把水遞了過來，他害羞地接過，趕緊道謝，「謝謝你。」

秦甦把檔案袋遞給他，兩指無意識還牢牢攥著，被他拽了一下，才鬆開，小夥尷尬地笑笑，「那我」他也不知道該叫她什麼，叫嫂子嗎？

「啊？」秦甦心裡存了事兒，整個人慢了半拍。

「嫂子，我先走了。謝謝您！」他揚了揚手上的檔案。

「好的。」秦甦扯出笑，在他轉身那刻，還是喊了句，「等等！」

「什麼？」

「我問你哦，」她從他手裡搶過檔案，又一圈圈解開纏繞，抽出檔案準確翻到第13頁，「這個是你們石總的字嗎？」這份手寫承諾書是他寫的嗎，還是實習生寫的，石墨只是簽了個名？

「嗯，是的。」小夥看了眼，很肯定，「沒有特殊要求，石總都寫繁體。」

秦甦面無表情：「哦。」

陸玉霞被吵醒就睡不著了，翻了個身，身邊的莫蔓菁睡得正香，她生怕影響到她，輕手輕腳走了出來。

家裡大就是好，下腳都沒有什麼磕礙。

她身心愉悅地走了出來，「東西都理好了？」

秦甦低眉斂目，陷在寬闊的棕皮沙發，聽見聲音也沒反應。

快五個月了，結果除了肚子，四肢仍是纖細，穿上孕婦裝還不顯孕相，一看就是蔬菜吃少了！陸玉霞走到茶几，拎起那雙小鞋子，笑得無比慈愛，對秦甦也是好聲好氣，哄她道，「小石買了榨汁機和破壁機，我買了青菜打成汁給你吃，好不好？」

秦甦不說話。

「懷孕了你這些肯定要吃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秦甦沒精打採，「哦。」

陸玉霞撥開秦甦的墜發，看她嘟囔張臉，疑惑道，「怎麼了這是？」

秦甦揉揉小腿肚子，「媽，我腳剛剛抽筋了。」

陸女士哎喲了一聲，彎腰給她檢視，一邊揉一邊問，「沒摔吧。」

「沒，我剛百度，說我缺鈣。」

「那我等會去買點骨頭燉湯？」

「好的。」真是兜了兩個吸血怪。剛去洗手間，秦甦照見鏡子，嚇得倒退兩步。這臉色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