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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欲向何處?”煮酒的男子已換了壺新酒。
此時近看,煮酒男子眉眼生得英氣十足,舉手抬足間意氣風發的很,只不過久未修面,鬍子邋遢,長髮凌亂,滿面滄桑,似常年在風雨中度過。
“汴京。”霍香藥淡淡道,又呡了口熱酒,十月天涼,江邊風大,寒意上頭,幾口熱酒下毒,渾身皆暖了些。
霍香藥正想感謝男子的好酒,卻見那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笑容掛在嘴邊。坑,霍香藥這張臉真是禍國殃民啊,她可不想到處沾花惹草,忙別開頭去看向別處。
霍香藥自不知此時的她,雲霞飛面,早勾走了煮酒人的魂,只見那男子起身漫步雲臺,搖頭晃腦道:“臨澤關外,雲水天共一色。淮水江邊,邀來仙子共飲。雲眉朱唇,低眉淺酌,似霞染面,巧兮倩兮。酒不醉人自醉,北風輕狂,心隨爾去。”
看起來很有文采的樣子,可惜只聽得懂大白話文的霍香藥壓根就沒太聽懂,只覺得風大天冷的很,又偷喝了男子一杯酒。抬眼卻見那男子雙目含情,躬身笑問她:“在下同去汴京,不知小姐住汴京何處?可否願同舟煮酒?”
總不能說住皇宮吧,霍香藥隨口答道:“住李繼隆府上。”
那男子面上掠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復平靜,又問:“小姐可是國舅府上女眷?”
啊!這個人怎麼那麼多問題呀,霍香藥想了下,回道:“霍老夫人遠親。”
那男子面上鬆了口氣:“回京後,在下必上門邀姑娘飲酒,還請姑娘賜芳名。”
霍香藥笑著看向他:“查戶籍也得先自報戶籍吧。”
男子愣了片刻,隨即大笑道:“有趣有趣。在下京都人,住秋風十里,至於名字,在剛才的詞中,小姐如此聰慧,倒可猜猜。”
霍香藥滿眼黑線,心道誰有興趣猜你的名字啊,那首破詞,她壓根一句話都沒記住。好在,這時風漸停,霧已散開,天漸亮,懿王的隨從急急跑上來,喘道:“懿王請二姑娘登船。”
霍香藥抬頭一看,原來就在她與這男子聊天的間隙,江面上有一艘大船已蓄勢待發。
那男子跟隨二人的眼線,也望向那艘大船,難以掩飾的失落覆蓋雙眸。
正好打發了這文藝男,霍香藥笑著道了聲:“京都再會!”便與隨從下了樓臺。
大船離岸的片刻,打扮成水手的蘇七提著一籃子蔬菜也登上那艘船,船伕笑呵呵道:“徒兒,買菜咋去了那麼久呢?可不是路上貪玩了。”
船板上,霍香藥憑欄而立,懿王靠在一旁,說著進宮的諸多安排。
女子的背影逐漸模糊,大船遠去,與天水成一色,站在樓臺的男子目送他們遠去,神色黯然,自言自語道:“原是懿王府中妾,可惜了,可惜了。”聲音澀楚,悵然惋惜。
爐中酒沸了又沸,良久,男子方才收拾行李,登上一艘舊船,駛入茫茫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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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身汪洋,水漭漭,霧漫漫,兩岸崇山峻嶺,層巒疊嶂,如墨如畫,直聳雲間。
伙伕手巧,中飯有牛肉豬肉還有黃梨。
江上黑得早,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時值秋末,風自北而來,船逆風而行,走得雖慢,一日也可行數百里。
船家晝夜開工,到第二日清晨時,已離揚州千里萬里,兩畔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山較臨澤關外的山矮了許多,凸起想小山峰,一座接一座,連綿不絕。
這日中飯以鐵板鴨為主,伙伕還燒了一鍋豬腳黃豆湯。
第三日再看時,視野開闊許多,狹窄的河道兩邊,遠遠可見田莊及荒蕪的平原,一日下來,零零散散總能見著幾座村莊,隨處可見金燦燦的柿子樹和紅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