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3 頁)

我與徐凡、姜成順兩個人不同，我在師傅的得意門生之列，成為重點栽培的物件，主要因為我聽話、肯學。徐凡、姜成順和我會成為好朋友，完全因為同住在一個縣。書院裡的學生間經常發生毆鬥，以地域為幫派，而徐凡從小練過武，書院裡沒人敢惹他，姜成順和我也沾了光。學了三年，我們一起走出書院，回到縣裡，現在對師傅和其他同窗的印象已經不多了，能想起來的就是一些樂子。即使這些樂子，我們再細想，也是往事不堪回首，因為只有蠢笨才會惹出樂子，我們不想承認這一點，畢竟我們也鬧出不少樂子。

姜成順不聰明，但絕對算不得笨，至少我這樣看。只是我們師傅的期望值過高，大約希望他的弟子都穿上朝服站到皇帝的金鑾殿上當大學士。實際上，他的弟子中目前出現倆芝麻官算不錯了，而且當初還都跟他關係不好。其實很多人都不會走仕途這條路，後來聽說我們的師傅過於失望，回老家隱居去了。

從我家走到姜成順家差不多要三刻鐘。這時節他家裡有點兒忙，他爹就僱了兩個幫工，不忙的時候姜成順搭把手兒就夠了。他家磨坊和住的房子之間砌了一面牆，有門洞通著。我先在菜市場買了些肉和蔬菜，之後直接走進他們家，青磚的房子，有些年頭了。

&ldo;頌平，你來了啊?&rdo;姜成順的娘正在院子裡曬衣服，看到我便打了聲招呼。

&ldo;姜大娘，成順呢?&rdo;我問。

&ldo;哦，成順在那院幫他爹忙著呢。&rdo;姜大娘說，&ldo;你找他有事兒麼?&rdo;

&ldo;也沒什麼正事兒。&rdo;我說，&ldo;我也好久沒過來了，來看看你們。&rdo;

&ldo;喲，這麼客氣，還買東西幹嗎?&rdo;姜大娘說，&ldo;你先進屋裡邊坐，我這就找他去。&rdo;

我也不客氣，先進廚房，把東西放下，然後走進屋子裡。姜大娘邊甩著手上的水，邊走到門洞那兒去叫姜成順。

&ldo;成順啊，頌平來看你啦。&rdo;姜大娘喊，&ldo;你快點過來啊。&rdo;

&ldo;哎，就來。&rdo;

我坐在屋子裡看著窗外，不大會兒，姜成順就穿著短袖的粗布衣衫從門洞走了過來，大約汗水流得過多所致，太陽下，面板泛著光。他先找手巾擦了擦身子，然後走進屋。

&ldo;頌平，今天沒出攤兒麼?&rdo;

&ldo;沒出才怪。&rdo;我說。

&ldo;那怎麼了，生意不好?&rdo;姜成順詫異了。

&ldo;也不是，今天比較鬧心。&rdo;我說，&ldo;所以沒心情繼續擺攤兒，就提早回來了。&rdo;

&ldo;哦，你為什麼事鬧心啊?&rdo;姜成順坐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我。

&ldo;你覺得呢?&rdo;我看了看姜成順說，&ldo;還不就是男女之情。&rdo;

&ldo;跟董家小姐的?&rdo;姜成順又問。

&ldo;要不還有誰。&rdo;我說。

&ldo;我說你啊……&rdo;姜成順用右手食指點著我，晃著頭，卻沒有說下去。

&ldo;其實我蠻羨慕你的，生活得夠單純，沒有這麼多事。&rdo;我說。

&ldo;我還羨慕你呢。&rdo;姜成順說，&ldo;你有什麼好怕的吧?&rdo;

&ldo;怕的多了，比如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rdo;我說。

&ldo;什麼夢?&rdo;姜成順說，&ldo;你不會自己解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