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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南花錢找的小混混。
最開始捱打的時候我還會反抗,但是因為個子小,怎麼也打不贏,過了一兩年後也就麻木了,已經學會了當拳頭揮過來時正面對著他們,這樣就方便擦藥,當腳踢過來時把大腿往上移一移,這樣受力點大,不那麼疼。
捱了幾年的打,從十歲到十四歲,我早已習慣。所以當一群不認識的人將我圍在學校附近的一條巷子,我慣常沉默,只是低聲與他們商量:“可不可以不打臉?老師讓我明天上臺演講。”
下一瞬,帶著風的拳頭砸在了我的臉上,我被揍得一個踉蹌,鼻間流出一股溫潤,我抬手一抹,是流鼻血了。
“你以為你還能跟我們商量?”
我用手堵住鼻子,任由拳頭落在身上,巷子無人經過,迴響著面板與面板撞擊的悶聲。
我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時間,算著他們什麼時候能打過癮,突然聽見巷子裡響起一聲帶著點沙啞的“在做什麼?”
身上的拳頭停了下,帶頭的人惡狠狠地說:“別多管閒事,小心一會兒連你一塊揍。”
那人用鼻息哼笑一聲,很是不屑,激怒了幾個混混,他們暫時放過我,朝那人走去。
我暫且得以休息,放下擋住臉的手,朝我的“救命恩人”看過去,然後看見了最讓我想不到的人。
江既。
我慢慢站直了身,與他對上目光。
他一身正裝,眉眼之間積滿陰沉,面色有些疲憊,眼底有著淡淡的血絲。
之後我才知道,那一天他媽媽在療養院自殺了。
他說:“你就願打願挨?”
“我打不過。”我誠實回他。
“有什麼打不過。”
江既的指間還夾著一根燃著的煙,他順手摁熄在破舊的牆上,然後隨手一扔,脫下合身的西裝外套,拋向我,我狼狽地接住了他的衣服。
衣服上是消毒水混著淡淡的煙味。
之後的場景或許我這輩子也忘不了,我以為一向冷心冷肺、無情自負的江既與一群小混混廝打在一起,他揮出的拳頭又準又狠,面無表情,哪怕對方趁他不注意,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也沒什麼表情,只是揮出的拳頭更加兇狠。
我愣愣地看著江既把一群混混揍跑,然後用指腹擦去臉上的血,衣領凌亂,呼吸略顯急促,掀起眼皮朝我看來。
“看會了嗎?”
我抱著他的衣服呆愣地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問:“……會什麼?”
他向我走來,伸手示意我將手裡的衣服還給他。我一抬手,發現他昂貴的西裝上滴滿了我的鼻血。
“……”我一下慌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害怕江既因此生氣,那麼他那又兇又狠地拳頭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
我語無倫次:“抱,抱歉,我,我幫你洗了吧。”
江既收回了手,站在我的面前整理袖釦——剛才因為動作過大,一個袖釦崩落在地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就在我以為拳頭要落在我身上時,他說:“看會了沒有?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這樣打回去。”
他的眉間還帶著打人時的狠厲,尾音的沙啞像一張砂紙輕磨在我的心上,酥酥麻麻的。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仍舊沒有溫度,但我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下來,緩了緩氣,對他說了句“好”。
他離開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再在我放學的路上圍堵我,直到江既出國,江都南的惡劣手段再次襲來。不過江都南學聰明瞭,他學會了把握節奏,學會了把自己的痕跡隱藏。
每一次的捱打我都會學著江既的樣子,揮出自己的拳頭,雖然我的力氣薄弱,並且會因為這一舉動引起對方的怒火,但我沒有再麻木著、沉默著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