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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祖父知道,這後宮就是刀劍廠,冷箭暗槍防不勝防,這樣苦的差事,他怎麼捨得讓我那妹妹來?送我來,不過是因為覺得我更能在這後宮活下來,在他心裡,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我死在這宮裡,這對他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
「原本,我就是被捨棄的,十年後的一切不過是果,而因早就埋下了。」
「我以前傻,自欺欺人,如今卻是看明白了。」
「委曲求全並不能得到將心比心。」
杜楚瀾說到最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但這不是你虐殺別人的理由,」裴井修皺著眉,「你太過偏執,已經失去了理智。」
「別在這裡跟我假慈悲,」杜楚瀾不屑,「你以為你寬容待人,別人就能放你一馬了?」
「這場戰爭,你死我活!上輩子你白活了?」杜楚瀾壓低了聲音,一臉煩躁,「怎的還如此天真。」
「那也不是該如同你這般!」裴井修反駁。
「我這般?」杜楚瀾冷笑,「你說的是不該殺人,還是不該我親手殺人?」
她這話,倒是讓裴井修一時語塞。
是,是不該殺人,還是不該如此殺人?
「啊!」杜楚瀾看出了裴井修的遲疑,嘲諷的笑了起來,「原來你是認為我不該如此殺人?」
「可笑,結果皆是一樣的,何必如此在乎過程?」
「你不該因為一件小事,就如此!」裴井修不放棄。
「怎麼?」杜楚瀾聳肩,「是要別人給我遞毒酒了,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才能反擊是麼?」
「陛下,這話,你聽著,覺不覺得荒唐啊?」
「你覺得我殘忍,就離我遠一些,省的這血,濺到你身上!」
杜楚瀾說完,看都沒看裴井修一眼,就走進了屋子。
只留裴井修站在那裡,良久才回過神。
他讓盛昌找幾個親信來,將這屍體血跡處理了,然後又將在場除了杜楚瀾的親信的宮女侍衛全都送出宮去。
接著讓盛昌給杜悟乾送出了訊息。
杜楚瀾的所作所為根本瞞不住,只能讓鎮國公來替她收拾爛攤子。
但同時,他也給齊鶴鳴遞了訊息,說齊沅和杜楚瀾又起了衝突,杜楚瀾處死了齊沅身邊的兩個宮人。
至於那場面,他沒有說,因為知道,即使他不說,齊沅也會說的。
兩邊都遞了訊息,且把決定權交給那兩方,將自己軟弱怕事的樣子做了個徹底。
最後,這事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一是齊鶴鳴和杜悟乾如今的精力都在戶部尚書的位子上,二是這倆人都說不過死了兩個下人,不算什麼大事。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
裴井修最後還是罰了杜楚瀾的俸祿,給了兩方面子,這事,倒真是就這麼過去了。
杜楚瀾的日子還是過的慢悠悠的,彷彿對這些瞭如指掌。
裴井修對這樣的她,內心五味雜陳,但很少再去長陽宮了,每次一踏入那個地方,彷彿就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就戶部尚書的位子,和齊鶴鳴杜悟乾周旋。
倆人皆有心腹,捧一個上來,另一方必拆臺,你來我去,一月有餘都沒定下來。
裴井修不急,他早就做了安排,臨安侯那庶子,鄭如安!
臨安侯祖上闊綽,世襲的爵位,不過幾代皆是庸才,慢慢的也就沒落了。
杜家齊家皆是看不上這一家,但不顯山不漏水的時候,臨安侯府出了個鄭如安,是個玲瓏心竅,做事情滴水不漏,為人卻有種別樣的執著和正直的人。
做著不大不小的官,能在黨派爭鬥中處在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