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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熱鬧滿天飛,這些好像也都影響不到他了。
太師府中,最近死去的侍女卻是格外多。每隔一兩日,總有乾癟的屍體被悄悄運出。
但太師府中治家極嚴,即便府中日日都有命案,在外頭,卻竟是一絲兒風聲也沒漏出。
楚王府那邊,卻是點齊又一路大軍,開始向京城進發了。
這一次,出動的是追風軍。
江家軍和虎師如今已經開始回營,震海軍則仍然還要退回到越州海岸一帶去。
追風軍由秦夙親自領軍,乘船跨過了九江!
夔州刺史望風而降,而等大軍跨過夔州,接近金州時,蜀王那邊的信使也剛好到達金州。
信使帶來了一封,以蜀王名義書寫的,對楚王極盡溢美之辭的書信。
秦夙在主將帳中見了信使,看過信後便隨手將信遞給了手下的將領。
那信使見此,卻是立即心中一定,緊繃的一口氣就微微鬆懈了下來。
楚王殿下不是隨手將信撕了,而是使其公開傳遞,這豈不正是願意接納蜀王的意思?
好得很。
第六百零二章 天,突然黑了
楚軍兵臨鎬都城下的那一日,正是九月十五日。
這一路,秦夙率軍從夔州出發,過建州,過望河,中途並沒有在其它地界過多停留,也沒有去理會周邊的州縣,而是一條路線直通上京。
可以說,這是過九江以後最直線的一條上京路。
齊王接連發令,命周邊州縣出兵阻攔,周邊接到命令的各級官員卻基本上都是一邊接令,一邊又不著痕跡地東拖延一下,西拖延一下……
然後,結果就是等楚王大軍都過望河了,旁邊州縣的兵將才剛剛出行。
這個擦邊球打的,那可真是說不出的順暢。
江琬這一次並沒有留守沅陵,而是跟隨秦夙一直出征,留守沅陵的是徐翁。
聞聽各路奏報後,江琬就指著輿圖對秦夙說:「這些傢伙也是狡猾得很!」
她側頭看秦夙:「阿夙你信不信,我們這邊攻打京城,但凡有些許失利,後面……這邊、這邊,這些地方的軍隊就會從後頭包抄上來。」
秦夙笑了一聲:「正是如此,娘子所言,小王再沒有不信的。」
嘻,這傢伙!
江琬看著秦夙,也笑了。
她將手上用來指點輿圖的小棒隨意甩到一邊,方才生起的些許氣悶就都丟了開去。
又道:「但我們若是能一舉攻下京城,這些傢伙又必定會立即遞表臣服,對你口稱萬歲!」
說著,她又笑了笑,但這回的語氣比起先前卻是要平靜多了,已經有種雲淡風輕的透徹感覺。
秦夙伸手輕撫到她鬢邊,為了她攏了攏碎發,道:「若使江山抵定,琬琬,江山屬於你。」
啊?
江琬看過去,就在目光落在他的目光中,一如星星墜落在湖中時,又聽到一句:「我也屬於你。」
江山屬於你,我也屬於你——
清洌的聲音似冰玉相擊,偏又帶著世上最灼熱的溫度,燙過了江琬耳邊。
猝不及防,心跳可聞。
江琬便只是落在那目光中,一時不言語。
似乎沉溺在這潭星湖,要與其清夢相交,不知歲月悠長。
秦夙輕輕捧住她兩邊臉頰,便在她額頭上似蜻蜓點水般,用唇觸碰了一記。
九月十五日,鎬都城中最危急的鐘聲敲響。
這一回,齊王沒有再逃避上朝。
他不但沒有再逃避上朝,還大著膽子,第一次直接指派長公主、裴玄、邱培光等人,言說道:「姑母,諸位愛卿,存亡之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