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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聞聲倒是頓了下，問道：&ldo;你經常喝酒?&rdo;

王悅其實腦子不會轉，整個人已經傻掉了，開口道：&ldo;喝啊，我和司馬紹前兩天還喝酒來著，還有文君，還有元規。&rdo;王悅說到這兒，自己頓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一說出口，胸口忽然間就悶得厲害，說不下去了。腦子裡混混沌沌的，他竟是記不清這些事兒到底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謝景看著王悅忽然低下頭去，揉著他頭髮低聲問道，&ldo;司馬紹是誰?文君和元規是誰?&rdo;

&ldo;朋友。&rdo;王悅想了會兒，&ldo;要好的朋友，司馬紹與我都喜歡文君，元規是文君的兄長。&rdo;

謝景的手一下子頓住了，望著輕皺著眉的王悅，良久才低聲問了一句，&ldo;你喜歡誰?&rdo;

&ldo;文君。&rdo;王悅像是清醒了一瞬，抬頭用極為清明的眼神，望著謝景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重複道：&ldo;是文君。&rdo;

謝景看著王悅直視著自己的視線，王悅就直勾勾地看著他，看了不知多久，謝景終於點了下頭，&ldo;知道了，你喜歡文君。&rdo;說著話，他的臉上沒什麼情緒波動，瞧不出喜怒，也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王悅盯著他看，大約是因為以前沒見過這人，他覺得很新鮮，&ldo;你是?&rdo;

王悅這會兒倒是瞧著很乖巧，也可能是酒勁上頭反應不過來了。謝景低頭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摩挲著，沒說話。

&ldo;你看著眼熟。&rdo;王悅盯了許久終於斬釘截鐵地開口道：&ldo;我們見過，我認識你的。&rdo;

謝景聞聲望著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睛裡全是醉意，渾身上下又透出股得意勁和猖狂勁，全然瞧不出平日裝的那副瑟縮膽小的模樣，謝景記起那一日在雨巷裡瞧見的王悅，不裝模作樣時的王悅絲毫沒有那股逆來順受的柔弱氣質，眼睛裡頭一股蟒蛇吞天象的輕狂。

尋常家道中落的富家子落魄後，很難有王悅這份坦蕩自若，王悅是真不自卑，他站直了，一身的傲。

這種雍容性子不是一般富貴人家養得出的。

王悅又開始折騰，掐著謝景的胳膊開始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胡話，謝景低頭看了眼，將人抱緊了些，王悅忽然仰起頭望著他，一雙眼蒙著酒氣。

謝景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正看著，忽然感覺脖子被人環住了，王悅伸出手抱了上來。

謝景一愣。

然後王悅就趁著謝景愣神的工夫，自覺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雙手圈著勒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了他的肩上。

謝景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王悅這是要自己背著他。

頭一回領會王悅醉酒後的無賴和死纏爛打，謝景忍不住盯著趴在他肩頭閉著眼睛的王悅看，忽然，他瞧見王悅睜開了眼睛，一雙惺忪無辜的眼就這麼對上了他的視線。

王悅勒緊了謝景的脖子，示意謝景揹他。

謝景看了他很久，問道：&ldo;去哪兒?&rdo;

王悅趴在謝景的肩頭似乎想了很久，低聲道：&ldo;想回家。&rdo;他說完歪著腦袋看著謝景輕輕笑起來，有點自得，又有點吊兒郎當。

謝景看著他，本來想說&ldo;好&rdo;，可不自覺地忘了開口。

第8章 醉酒

事實上，王悅能折騰的地方多了去了，趴在謝景肩頭睡了會兒，沒一會兒便睜開了眼，勒著謝景的脖子樣子有幾分呆愣。

謝景正背著他沿著小巷子走出去，忽然聽見背上的人有動靜，一扭頭，瞧見這人正呆滯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