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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在變,生活在變,人在變。我很慶幸,我的家,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弟弟都在往好的方向發生改變。
這種改變叫做進步。
以前我爸爸媽媽非常勤快又很能吃苦耐勞,但家裡就是很窮。不僅是我家,還有我周圍的鄰居都普遍很窮,簡直是窮出了想像力,窮出了天際,窮出了力氣,窮得一邊心酸一邊努力到無可奈何。
那也是地理大環境和時代大環境所造成的無能為力。
回想過去,因為窮,我爸在外辛苦掙來的所有血汗錢都被我媽這個在全村都出了名的守財奴葛朗臺用石櫃檯死死鎖住,以防不急之需。我爸的錢就是我媽的錢,是我們家的錢。我家的錢全部被鎖在我媽媽的石櫃檯中,她從來都捨不得從那個石櫃檯拿出那點給她和我添置新衣服的小錢。
我的童年到我剛開始的初中生活都沒有一件專門是屬於自己的新衣服,都是撿別人的來穿,玩具更加是奢望。我弟則不同,比我晚那麼幾年出生,別說時代變了,就是老頑固的思想都開始腐朽了。我媽媽捨不得我弟撿別人的衣服來穿,雖然沒有足夠的錢買最好的衣服給他,但他從始至終都是穿自己的衣服,而他的玩具不是很好的,但卻是能和小夥伴打成一團的。同樣是家裡的孩子,手心手背,一兒一女,一花一草,但分明對待,我很小心眼,無法沒有怨氣。
在最本該天真無邪的純真年紀因為不著調的衣服而遭受到同齡人的無情嘲笑和孤立疏遠,沒有夥伴,沒有陪伴,只有那種如影隨形的自卑,走到哪裡都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自己抱緊自己取暖的孤獨,那種被迫獨來獨往的我行我素,那種一碰到別人的眼神就像被蜜蜂蟄到馬上像膽小鬼一樣縮回目光的那種敏感,哪怕現在的我早已擺脫了那種生活與感受,心裡深處卻還有著隱隱揪痛的傷疤。
心靈的創傷哪能那麼快就能被時光撫平呢,只不過,長大了,懂得藏起傷口,懂得堅強直面笑對人生罷了。
我一直和最親近的爸爸媽媽還有小弟有著無法跨越過去的隔閡。我跟他們親近不起來。雖然從來沒有說出口過,但我知道他們能感知得到。
雖然年夜飯有著連連的驚喜,我沒有融入他們多久就放下碗筷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家一直以來最體面的就是房子了。獨棟兩層的樓房,即使裝修年代已遠,但卻不會顯得過時。每隔一段時間看會有每隔時間的美感。典型的坐北朝南。房子的左邊是一大片清幽的竹林,右邊一直延續到南邊的院子是我爸爸年輕時一手種上的比我和我弟年齡還大的菠蘿樹、龍眼樹、荔枝樹、蟠桃樹、橘子樹、黃皮樹、楊桃樹、桑樹、桃花樹,還有一棵生生不息的木芙蓉,既可以當花園又可以當果園。夏天最愜意的事情就是坐在院子裡的樹蔭底下乘涼了,一陣風吹過,拂過人的臉頰,晃動一地的斑駁樹影,簡直美好愜意得心曠神怡。
那麼一大座的房子,最不愁的是房間。但在鄉下,沒有工業,沒有旅遊業,大家都擁有自己的房子,又沒有外來人,我家儘管多房子,但都是自用,用不上就塞點用不上的東西來填充一下,沒有東西都要製造點東西塞進去,我媽最大的毛病就是看不得屋子空著。一點收益都沒有產生。
我和我弟從一開始就擁有自己的房間。在擁有自己私人房間這一點,我感到非常知足,因為比很多貧窮人家還有城市裡很多背井離鄉之人擠一方連身都轉不過來的擁擠小蝸居好得非常多。
女孩子,不管是孤獨的還是熱鬧的,心中都喜歡花,都有點浪漫的情調。我愛花,愛那一片大自然賞賜的風花星月,愛窗外那一連片的生命之綠,所以特意挑了一間處在桃花樹和木芙蓉之間的房間來作為我的私密空間。春天有桃花,夏天有綠蔭,秋天有芙蓉花,冬天有穿窗而過的風聲。不管我在不在家,我都會因為